时候季子强是怕车的,哪怕是远远的看见车的影子,他就开始头晕、反胃、呼吸困难,所以不论风雪,他坐车必定坐窗边,必定大开窗子,必定将自己吹得脸热鼻塞手脚无力在昏昏睡去忘记所有为止。那时老爸用着前所未有的忧郁眼神看着他:“今后你怎么办呢?”

季子强那个时候对此毫不在意,自己可以走路,自己可以骑自行车,自己可以......不坐车!那个时候他刚好读初中,在老家那个偏僻的镇上,每天在凹凸不平的沥青马路上上学下学,偶尔有车从身边飞驰而过时,他肯定跳起来,躲得远远的,还得捂上鼻子,憋得满脸通红却硬是不敢松开。

时间一恍而过,季子强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适应在车上摇晃。

他再也不惧怕汽车,他有时候还很喜欢坐车,经常他在办公室坐了一天的身体已是酸软无力,疲惫不堪的时候,他坐上了车,经车子轻轻一恍,身心也就舒畅了,人也很踏实,了无牵挂的睡着了。

安子若静静在坐在驾驶位上,但她松开了准备启动汽车的手指,她回过头来,就那样痴痴的看着季子强,心中多少感慨不断的涌出。

人生风景在游走,喜怒哀乐在心头。红尘中,来易来聚难聚,爱恨同愁。红尘有你,我却只在红尘之外,以亘古的深情凝眸于你,以雕像的姿势遥期于你。

安子若还想对季子强:我一直很喜欢的一种心态,叫做淡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稳定自己的心态,不受外在世界的影响,可以看开很多事情,少许多的烦恼,不以一时的得而过分的喜悦,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而烦恼,万物自有它自己的规律。

安子若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她知道季子强对自己有过的爱意。在今夜,真的好想为季子强点上一盏烛光,情愿就这样守在他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

岁月沉淀下来的是带着浓郁花香的美好,付出不了什么,内心里总有着深深的歉意,莫名地,常常的想起,其实,能握住的只是身边那双平凡的手,感到温暖,然后微笑,才知道该珍惜的人一定要珍惜,该感激的人也一定要感激,懂得了距离的可贵,便也安心了这样的相遇,

是啊,安子若就想,这样,就好,深深的缘,浅浅的思念,总是萦绕在心间。夜,静静的,因为在字里怀想,情,暖暖的,因为彼此的给予,无须感谢,却还要感谢,因为心的深处,始终珍藏着,那一种缘份和因缘而生的那一种淡淡的喜爱。

她们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了很长时间,安子若也一直这样深深的看着季子强,虽然酒店门口的灯光已经逐渐的黯淡,虽然季子强已经让安子若感到了模糊,但她还是这样看着他,一直到季子强感到口渴,醒了过来。

这个夜晚对安子若来讲一定会是个难眠之夜,回到宾馆的安子若做了个奇怪的梦:美丽幽静的温泉村庄上卷起一片斑驳陆离的怪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自己想喊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想跑,两条腿却象被捆住了绳索,动弹不得。

醒来后安子若惊出一身冷汗,她一个人清夜秉烛,世界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月光,安子若总觉得心里有阵阵异样的骚動,安子若一直过着无性的生活,但騺伏了超过一年的慾火,一旦炽起来后,可是没法浇熄的。这时候安子若只想满足生理的需要,已不顾得羞耻,双手自然地解开睡衣的钮扣,撫摸自己。

当手指碰到两粒已经挺起来的乳頭时,感到好像触电一般,一阵久未感受过的块感突然袭扰她的大脑,令安子若禁不住“喔”一声叫了出来。安子若有了反应,她飢渴得难以忍耐,她毫无顾忌地躺在宽大豪华的床上舒开四肢,不顾一切地撫摸着自己那女性全部的骄傲,她感到阵阵晕眩。

朦朦胧胧的似海上颠簸的梦,沿着一个无法团圆的海岸曲线。嬉戏的鸥鸟旋转着,浪花温柔顺从地跃入眼帘。月光柔柔的。动也是水。静也是水。所有的景物都变成柔軟的起伏线,象透明的波浪,泻泻地涌来,又泻泻地退去。

很快的,她就从床头柜上随手拿到了一个可以解决自己渴望的化妆品的瓶子来,她第一次的放任了自己的感觉......安子若的感觉象在飞。又象在飘。一会儿她被送上高空,一会儿她又被抛入幽谷。蓝湛湛的海洋上,她紧贴着海面自由地飞翔,不时发出阵阵地欢叫。一双含烟飘雾的眼在诱导着她云发飞扬,辉辉煌煌的一株大树向她敞开怀抱,满目绚丽。

但同样的,季子强在回到县委以后也久久难以入睡,太多的往事和回忆让他无法放下,而一旦想到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的时候,又会有一种无尽的悲哀把他完全的吞噬,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今天洋河县是张灯结彩,旌旗饥饿的狼,一辆一辆的好轿车开到了洋河县,一个比一个肚子大的人走进了县政府,政府的门口已经围了很多观看的人群,这样的场面和气派平常少有........。

政府的大会议室也是布置一新,窗明几亮,桌上放满了水果,瓜子。全县政府和县委的人都调动了起来,上下楼梯的人都是匆匆忙忙,除了办公室人员全部出动外,还有其他相关各部门都抽调了人手过来帮忙,到水的,引路的,安排就坐的,发送宣传稿的,乱成一团。

季子强就喜欢这样乱,这比每天冷清的县政府感觉好多了,乱,人多,这才代表兴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