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强有点难为情,他说:“我应该早点来拜见嫂子的。”

“那不用,今天不是见到了吗?好,和传言中的一样,没让嫂子失望,所以嫂子今天要给你到一杯酒,你一定要接。”

季子强怎么办,全市长的酒他可以推一推,但嫂子这酒就没有丝毫的推辞的余地了,人家整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你不喝就对不起人家。

季子强站起来,二话不说,一口就干了。

这嫂子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季子强也一身发毛,怎么了?怎么没错什么吧?

就听她说:“兄弟啊,这新屏市的规矩啊,喝酒是不能站起来的,屁股一抬,喝了重来,所以这不是嫂子为难你啊,还得再到一杯。”

季子强有点傻了,他倒也是听说过有的地方有着轨迹,但没想到新屏市有,自己初次来人家这吃饭,处于礼貌,当然要站起来了,但没想到会是如此,他就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全市长,哪想到那全市长眯着眼嘻嘻的笑着,在看热闹呢。

嫂子就说:“弟兄啊,你不要看他,在这个家里他做不了主的,你喝了,嫂子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季子强倒也不是完全的怕,他的量也深的很,所以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端起酒又喝了一杯,然后嫂子又陪他碰了两杯,这酒喝的有点快了,季子强赶忙吃点东西压压。

吃点菜之后,嫂子就说:“弟兄,你这哥哥来新屏市也时间不短了,但也一直没有什么显眼的成绩,有时候他自己在家里也急啊,听说你要来,他高兴了好几天,这下好了,你要帮他一帮啊。”

季子强恍然明白了许多,难怪连嫂子都对自己如此的客气,他们都想让自己像过去在洋河,在柳林市那样大展身手,为全市长以后的升迁铺垫道路。

明白了这点,季子强就感觉今天这酒有点变味道了,自己不是一个不想工作的人,但工作可以用正常的方式和渠道来安排,根本不需要这样,季子强就把自己对全市长的一点感激都冲刷的干干净净了,似乎今天就是一场交易一样。

后来他们又喝了好多,一瓶五粮液大多让季子强喝完了,全市长喝的很少,还没有他媳妇喝的多,倒是他媳妇还有点男人的气概,陪着季子强连干了好多杯。

就是这样,在季子强离开的时候,全市长已经有点醉眼朦胧的,他说:“我就不送你了,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

季子强那能让他叫来司机,这几步路,自己随便的溜达一下也就到了,根本是用不上司机来。

季子强忙忙的说:“不用,不用,我走回去。”

一面就金鸡独立的在门口换上了自己的鞋,身形稍微的有点摇晃,全市长的媳妇就过来搀扶住了季子强,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蓝白色的牛仔裤,显得年青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有真实的年龄,就像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雪白的脸庞柔嫩得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一对堅挺的豐乳在白衬衫底下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这一搀扶季子强,那胸部就顶在了季子强的胳膊上,季子强一个寒颤,热血上涌。

忙忙的就离开了这里,走在电梯间,季子强的心还在扑扑的跳。

天气还是有点凉,新屏市的街道上人却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在提前迎接春天的到来,在月色的映照下,清晰的看见天上现在还有几片残云在飘浮,非常漂亮,而且形状和颜色都是极其怪诞的——有的是软软的,像一缕一缕的烟,有暗蓝色的,也有青灰色的;有的是凹凸不平的,像断崖绝壁,有暗黑色的,也有棕色的。

一片一片的深蓝色天空从这些云中间和善地露出脸来窥探。在月光的余晖中,竟是那样的苍凉寂寥,天空间飘浮的淡淡雾霭,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季子强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回到了宾馆,季子强拿出电话,想要给江可蕊打过去,问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问问她是否情况有变,去不了北京,问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

但他的号码还没有找到,一个在熟悉和陌生之间的号码就打了进来:“子强,你就这样离开柳林市,离开省城了吗?你为什么没有和我告别呢?”

季子强听着这个久远的声音,思绪一下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遥远的洋河县,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和方菲在那个小小房间的纏绵,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故事,为什么这种感觉这样久远,这样心碎啊。

季子强回忆着,轻声说:“方菲,你回来了。”

方菲的情感也好像起伏很大,她说:“回来了,你走的时候,我刚好在北京学习,但你总应该给我说说你的事情,给我谈谈你的伤心啊,就这样你一声不响的就到了新屏市,记住,我和你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季子强也让方菲的情感感染了,他不无感慨的说:“是啊,我也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何年何月,我们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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