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也自己笑了,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到省城来,办一件事就那么容易?跑几趟,说几句话,就能把事办了?我不是故意刁难你们,我是刁难他,真那么容易让他把事办了,他那尾巴还不翘上天了。”

季子强感慨的说:“我的方处长,你这一刁难,到头来,苦的还不是下面那些养殖户啊,何必呢?”

“这只能怪你们自己,明知道他是拿不下这笔款的,为什么就不换一个让我看得顺眼的人来?”

季子强就说:“这不是换人了吗。”

接着季子强又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带点土特产呢?”

方菲问:“你说呢?你拿一皮包钱过来吧!”

季子强反倒愣了一下,不知她那话是真是假,因为就自己过去对她的观察,这个方菲不是不敢要钱的主,季子强只好开玩笑说:“是大皮包还是小皮包?”

电话那面的方菲似乎口气变了一点,说:“你季子强是不是以为我是用钱就可以收买的?如果用钱就能收买我,也轮不到你了。你们那个庄副市长早把我收买了。我告诉你,你们这件事不是用钱就能搞定的。”

季子强感觉自己话说的有点问题,或许方菲是一个收钱的人,但她对自己却不会那样做,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她还是有那么一段孽缘在。

方菲也感到自己的口气似乎有点重了,就缓和了一下说:“子强,我一点不傻,这事厅里也提过好几次,我敢顶着,我敢不拨下去,就是因为这事摆上桌面,到什么地方去说,我都不怕。”

季子强知道她当然不怕了,财政厅的木厅长能拿方菲怎么办呢?

季子强说:“你别生气呀!开个玩笑,要那么认真吗?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吧?”

方菲不依不饶的说:“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别人都能开这样的玩笑,但你季子强不能,你永远不能。”

季子强感到突然之间,自己的胸口就让什么堵住了,是啊,方菲在变,但她永远都不会变到连自己都不认识她的地步,她依然是念旧的,和自己一样。

第二天,季子强一早就去省城了,因为这次回去是以私事为主,而且方菲明确说了公事私谈,所以,他没带上畜牧局的局长。

一路上,季子强闭目思考,想的最多的就是见了妻子江可蕊的时候自己该给她说点什么,怎么才能和她化解误会,当然了,或许自己和她并不是误会那样单纯的事情了,自己已经从最初和她的误会演变成了一种出軌的事实,但季子强不会太过的内疚,因为他是男人,一个充满了激情需要发泄的男人,当然这不是一个理由,但所有出軌的男人都会把这个作为自己的理由。

季子强也想到了安子若,其实自己欠安子若的也很多,一个守候了自己这好几年的女人,自己很难轻易的就把她割舍和屏蔽掉。

后来季子强就想到了方菲了,他想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自己和方菲的事情,让季子强最为担心的就是万一方菲真提出什么要求,自己该怎么办?固然,她是不会很明确,很直接提出那种要求的。那么,只要她还是暗示的话,自己就装糊涂,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他是一个很自信自己主观猜测的人,尽管有时候,他的这种主观猜测也有错误,但是,这样的错误很少,他的判断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准确的,现在他的思路都是围绕着这个猜测展开的。

车窗外的自然世界此刻是如此的美丽,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是绿的世界、花的海洋。季子强停住了思索,痴痴的看着窗外,恍忽间他明白了,春光明媚的春天之所以如此的美,是因为它让人的心情在此刻绽放。

今天季子强他们走的早,天还没亮就离开的新屏市,所以到省城还能赶上吃午饭,季子强本来想和司机一起吃饭的,但刚刚和江可蕊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一起吃饭。

司机就说:“季市长,你忙你的,我先开房间住下,然后在附近自己吃点东西就可以了。”

季子强也只好如此,他就拿上了车钥匙,自己开车走了。

季子强一面开车,一面问了江可蕊具体位置,说自己过去接她。

很快,季子强就看见江可蕊了,她穿着她身穿浅灰色风衣,腰身纤细,体型绝佳,显得亭亭玉立,她的出色在于她对点缀的理解,红色的高跟长靴突出了她美腿修长,这一点红色恰恰成为人群中最亮丽的一抹颜色,让旁观者不由得注意这色彩的主人。

但江可蕊的脸色却没有太多的柔情,她看着季子强,像是在审视着他的内心,两人就这样相互面对,相互注视着。

季子强说:“最近怎么样?那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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