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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处长就满意的用手抓住季子强的两支胳膊,让他和自己保持了一点距离,细细的打量了好久,说:“瘦了一点,但精神还好。品书网 ”

季子强也在看着江处长,她依然是那样的端庄大方,雍容华贵,时间没有侵蚀到她多少,她展现给季子强的是高雅从容,庄重大方,服饰得体但不奢华,她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微笑,肢体动作平稳,从容而又有礼仪,在她厚厚的大衣下,仍显示出婀娜的身姿。季子强在想,作为一个女人,到了江处长这个年龄,还能保持的如此完美,应该是不多见的。

北京对季子强还是比较陌生的地方,他很多年前来过一次,那应该是在柳林市的时候,自己是来劝阻上訪的群众离开北京的。但那一次的经历几乎并没有让季子强深刻的来体会一下北京的真实感觉,那只是一次路过吧,而今晨,坐车走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古老的京都显现出悠闲的景象,空荡的街道,清新的气息,洋溢着笑容的行人,还有互相礼让的司机们,都在享受节日来临的快乐,在北京这样快节奏的都市,这种宁静让季子强感受到了它的韵味,以及古都那独特的魅力。古诗咏曰:“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

不要说十日雪,北京城里昨天下了雪,现在都是积雪盈盈,房顶、草坪,乡郊野外,白茫茫一片,美丽雪景喜煞了众人。季子强就在自己的心中想,人有贫富,尊卑,贵贱之分,而雪,洋洋洒洒从高空飘下,本是笼统一片,可落在柴扉棚顶上,和落在皇家琉璃上还是有区别的,前者或许悄悄化了,或许笤帚一扫,融到污泥里谁也不晓;后者,肯定会碎玉般地受到珍重,被欣赏,被玩耍;煮酒赏雪,万般宠爱,自然界很多东西,本是平等的,可落到了人的眼里心里,就有了区分和差异。

季子强就痴痴的想,这世上诸多事物,无不如此。可最终,都会像雪花一样,消失无踪,回归平静。

路过故宫的时候,季子强看到故宫的瓦背上,及不走人的草地上,积雪不少;路上的雪,虽也算进了皇宫,但落的不是地方,必遭人贱踩而化为积水。

皇帝已是昨日的雪花,飘得无影无踪,我们后人,自由地在他的宫中穿贯,自由地用现代的相机拍摄记录,所有的历史,都是这样形成的。

乐世祥的家没有住在高楼大厦里,这倒让季子强有点好奇起来,因为车子很快就穿插進了一些小小的胡同里,北京胡同,起源于元朝,是老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相比起四环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那曲折幽深的小小胡同、温馨恬静的四合院,带着悠久的历史积淀、古老的传统特色、浓郁的文化气息,把元大都的棋盘式格局与现代化的环形加放射布局联系在一起,将一个古老又年轻的胡同文化呈现到世人面前。但这无疑就给季子强来来了麻烦,他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于是季子强就带着一棵平常心,慢慢看着,他发现,每条看似一样的胡同都有他独特的魅力,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带着恬淡从容的微笑,娓娓讲述他漫漫的传奇人生。

车子拐进了东城区的鼓楼、后海和南锣鼓巷附近,这当然是季子强听坐在前面的江处长介绍的,现在的季子强,实际上还没有多少对北京的地理知识。

这里是老北京居民生活风貌保留得最完整的地区,季子强一进来,都能感觉到自己被层层名胜古迹包围,纵横交错的胡同,织成了荟萃万千的京城,细细品味又似在翻阅北京的百科全书,相比起被浓郁的商业化气息渲染过了的南锣鼓巷,这里更宁静清幽,车在胡同内穿梭,季子强就体味传承了千年的老北京文化。

季子强他们车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清晨也缓缓来临,沉睡的古老城市在夜幕中渐渐苏醒,在每条胡同的进出口都会有一两家卖早餐的摊铺,一个茶蛋、一张油饼、一碗粥、一碟咸菜,方便又实惠,在一顿营养早餐的激励下,充实而灿烂的一天就开始了。

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的门口,车就停了下来,季子强提着东西先下了车,司机和坐在另一辆车的乐世祥的秘书赶忙过来接上东西,推开了古色古香的大门,季子强就在四合院的正屋门口看到了乐书记。

乐世祥依然是气质洪厚,威风凛然,就算他是简简单单的站在正屋门前的台阶上,举手投足间任然是霸气威严,当季子强和江可蕊刚一走进小院,就听到了乐世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季子强,你怎么样?还是那么稀里糊涂的吗?”他的话铿锵有力。

季子强快步上前,握住了乐世祥的手,说:“乐世祥,我这还是长进不大啊。”

乐世祥再一次的放声大笑起来,他绝没有江处长那样的凄凄惨惨戚戚,更没有过多的缠缠绵幽幽,他还是他,一个永远都让人无法击倒的人。

江可蕊也像燕子一样扑进了乐世祥的怀来,这个时候,季子强才看到了乐世祥眼中有了些许的濕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