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坐飞机是完全能赶到,不过在省一级的领导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支线的小飞机一般都不坐的,也不知道这个规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形成,也或者就是大家的一种习惯。

这样一个个都给季副记问过好之后,季副记就笑着说:“招呼都打了,大家就直接到奠基现场去吧,其他地方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座谈等奠基之后再说吧。”

冀良青忙点头说:“行,那就直接过去,请季记先上车。”

说话汇总,冀良青帮着季副记打开了车门,季副记对大家招一下手,就收敛气笑容,钻进了自己的小车,然后对冀良青说:“良青,你也坐进来。”

冀良青嘴里答应着,对其他同来的新屏市干部打个手势,让大家跟上车队,自己就从另一面坐进了季副记的车里,十多辆小车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护卫,一路往飞燕湖而去。

在车上,季副记眯上了眼睛,靠在车靠垫上,似睡非睡的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但冀良青绝不相信季副记就是请自己坐坐车而已,他肯定是要对自己说点什么的,但这个话头自己是绝不能提起,要等着季副记自己来说,也许吧,季副记正在思考着从何说起。

这样车跑了好一会,季副记才睁开眼说:“良青,最近新屏市怎么样,没出状况吧?”

冀良青在季副记面前是不能,也不敢有所隐瞒的,因为在目前北江省的大的格局中,季副记具有极强的实力,而自己在北江省并没有其他强有力的外援,所以可以这样说,自己的未来也罢,权利也罢,都依附在季副记的身上,这样的状况对冀良青这样一个也很有自尊,很要强的人来说,他很不愿意走到现在这个局面,但世事总是这样差强人意,季子强的到来让新屏市的势力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自己再也不能想过去那样我行我素,独立和游离于北江省其他派系之外了。

这些年本来以为稳如磐石的新屏市,却因为季子强的从天而降,变得扑朔迷離和难以把握了,自己也只好屈尊于旁人门下,这真的是一种悲哀,也是冀良青多年来都不想走的一步啊。

冀良青就老老实实的把上次常委会研究人事问题,以及在其他很多方面自己和季子强的分歧都说了出来:“。。。。。。这些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季记,我现在真的在新屏市很为难,对季子强这个同志啊,怎么说呢,他有能力,但更有个性,不好驾驭啊。”

季副记一直都是耐心的,认真的听着冀良青的话,他的表情也一丝不变,静如潭水,对这个季子强的理解,他一点都不比冀良青差多少,恐怕冀良青不知道的季子强的很多过去的往事,季副记却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当初季子强在洋河县和华记开始对垒,以至于又和叶眉摆开架势,再后来击溃韦俊海的那事情,每一件都是季副记知道的。

所以他很明白季子强的狡猾和强悍,这两者本来是绝不会结合在一起的,在这个世界上,往往狡诈的人,或者是动物,他们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软弱和胆小。

而强悍果敢的人,又大都是鲁莽而智慧匮乏的。

但季子强却创造了一个怪异的奇迹,他不仅有智慧,而且更有胆气,这样的接合也就注定了他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强者了,所以看着眼前冀良青无奈的表情,季副记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因为他预知,这应该是必然的结果。

但季副记本人却绝不认为连自己都对付不了季子强,这也是季副记这种强者的自信,这几十年,风风雨雨,起起落落,季副记大小战役也经历过无数,从基层走到这一步,那绝不是运气和偶然可以完成的,他这个岁数的人,还没有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的机遇,他们都是靠自己异于常人的睿智,超乎他人的忍耐一步步攀上这个金字塔尖的,在他们的每一场对垒中,都会有很多人被淘汰出局,而季副记却就这样,走到了今天。

所以他藐视季子强是很正常,也很容易理解的。

他对季子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季子强对自己的背叛,从季子强在洋河县记一步提升到柳林市市长的位置,应该说季副记是出了大力的,但是也为乐世祥出谋划策,但季子强转眼之间就轻轻巧巧的就投靠了省委的王记,而且上次连自己儿子一点小忙他都推三阻四不予帮助,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良青,我理解你的处境,说真的,这个季子强确实也算得上一个另类,很不好掌控的。”

“是啊,是啊,季记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忍性还是不错的,从他到新屏市来,我自问也没有亏待过他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很多事情上我行我素,一点组织观念都没有啊,让人拿他毫无办法。说深了,影响团结,给你们领导添麻烦,说浅了,他置若罔闻,依然如故,头疼啊,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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