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调查组的人都不带看冀良青的,季子强不仅人长的好看,现在的威望和重量也比起冀良青来说,要大的多了,所以谁还会在乎一个即将消失的流星呢。

季子强在调查组组长的点头示意下,侃侃而谈:“我想先谈谈自己的观点,虽然事情我当时没有参与,也一点不知道,但事后,我们新屏市还是做了很多摸底和调查工作的,我个人也两次到过大宇县,对事情彻底的做了调查,其实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很简单,这里面有一个我们主要的领导在其中起着不可原谅的作用。”

大家都望着他,等他说出冀良青的名字。

季子强叹口气,也就望了望冀良青,冀良青一下就明白了,季子强还是不能放过自己,他终于要向自己开刀了,是啊,他怎么能放的过自己呢,自己要是没事了,他岂不是白忙活了,但事已至此,冀良青也只能等待那呼啸而来的凌厉一刀了。

季子强收回了有点落寞的眼神,说:“这个人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但今天即然是调查组在问话,我只有如实的说出来,这就是我们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光明,由于他的直接干预和施压,所以才会出现这件事情,当然了,冀书记也多多少少的有点责任,是他把季天裕推到了下面,当然,他的用意是搪塞一下,应付一下,可是他没有想到,最后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结局。”

冀良青傻了,下面的很多人也傻了,他们不理解季子强怎么可以放过这样好的一次机会,万一冀良青真的没事情了,新屏市市委书记的位置岂不是还是冀良青的。

调查组的那个纪检委书记就点点头又问:“可是我们在大宇县的时候,张光明说这事情是冀良青同志指示的,他还说给你写过一个情况说明。”

季子强就皱起了眉头,说:“这我到没有看到,他有材料说明给我吗?不过这个人啊,有时候的话是不可信的,当时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说冀书记只是把季天裕介绍给他,没有说让他帮着借钱的,后来是他自己想讨好季天裕才帮忙弄得钱。”

检查组的另一个同志插了一句话:“看来啊,这个张光明对我们又是玩弄欺骗和谎言了。他还说冀良青同志给他打过电话,亲自给他下的指示,我问他怎么证明,他也是东拉西扯的半天说不清楚。”

季子强就笑了,说:“真是胡言乱语的,要是冀良青同志真给他打过电话,他还不录音啊,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心术不正,总能编造出许许多多的谎言。”

季子强的话打动了调查组的人,作为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是主要听取季子强的话,因为季子强是北江省目前的宠儿,不管是王书记,还是李云中,再或者其他几个包括谢部长,叶眉在内的常委,都是对季子强赞赏有加,作为当地的一级政府代表,他的话是有组织含义和政治含义的,是需要重点考虑的。

但季子强的话还让另外的一个人大吃一惊,这人就是冀良青,他起初是惊讶于季子强对自己的保护,他有点晕了,季子强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就算他已经不想收拾自己了,但他也犯不着为自己说话啊。

冀良青还没有想完这个问题,季子强的话又让他感到了沮丧,他还深深的明白,自己败在季子强手里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了,因为季子强刚才的话已经清晰的表明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季子强,张光明两人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电话录音,那完全是季子强杜撰出来,吓唬自己的一个虚构的王牌。

但自己纵横官场多年,经历过多少次危机和大战,本来早就练就了深蔽的城府和火眼金睛,今天还是被季子强骗了,季子强啊季子强,这头狼超越了自己所见过的所有对手,他的心理素质,他的故布疑阵,他的洞悉权谋,都不是自己能比拟的,自己败的心服口服。

冀良青一下就感到自己老了,是的,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就是自然规律。

调查组又问了几个人,基本就是那个情况了,很多人也在附和这季子强的论调,所以调查组也就结束了调查,调查组很快就撤离了新屏市,回到省上复命去了,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冀良青和季子强都没有离开,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坐着。

好一会冀良青才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季子强低头想了想说:“在我的感觉里,你实际上也并没有太多的问题,只是过于迫切了一点,想要除我而后快。”

“不错,我是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我赶走了好几个市长了,现在我输了,你却准备放过我,这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