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秋書記肯定很忙的。”

“是啊,是啊,这两天他在交接季副書記手上的工作,刚才又接待一个中央党报的主编,走不开。”

“嗯,嗯,我可以理解。”

一行人走着,谈着,就到了会议室,这个过程中,市长杨喻义的脸色是有点不爽快的,这谢老儿太轻视自己了,就和自己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就不再理睬自己了,杨喻义也自己明白,自己是苏良世省长的人,谢部长早就看自己不舒服了,但你也不能做的过了吧,好歹这还是我的地盘。

但一想到“我的地盘”这几个字,杨喻义市长心中也有些黯然了,是啊,自己谋求了多长时间的市委書記,却一直都没能到手,先是叶眉来了,好吧,自己忍下来了,这好不容易熬到她走了,却又来一个她的秘书,你说空降一个吧,我老杨心头上一捶,牙一咬也就认了,但这偏偏是从一个偏远落后的新屏市调来一个市长,这新屏市能和我北江市相提并论吗?

在我眼里,那新屏市就是一个县,就算这个季子强能力不错吧,但他也不能这样强取豪夺吧,自己这些年经营起来的北江市,看看就有成绩了,他倒好,直接就成了北江市的老大了。

杨喻义越想心里就是越不舒服的,他自问,自己绝对不比季子强差,自己这些年拼杀,博弈了多少场,哪一场不是惊心动魄,就凭你这样的年轻,恐怕我走过的桥都比你季子强在走过的路多,我吃过的盐也比你吃过的米多。

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当谢部长坐在了中间的时候,杨喻义还是满脸的笑容,很豪爽的对谢部长说:“部长,你可是好久没到我们这来了,一会给华書記的接风宴,我要好好的敬你几杯的。”

谢部长淡淡的一笑说:“今天只怕还是不行啊,省里事情多,那面秋書記还在一个人接待,我忙完这面还要帮她到那面去盯一下,改天吧。”

“这不行,这怎么可以呢?”杨喻义睁圆了本来就很大的一双眼睛,大声喊了起来。

谢部长就拍拍他的胳膊,说:“闹什么,闹什么,不就一场酒吗?改天我过来,我们好好喝,谁怕谁啊。”

杨喻义有点夸张的连连点头,说:“好好,有部长你这句话就好了。”

谢部长就慢慢的收敛了笑容,对他说:“开始吧。”

杨喻义赶忙点头,对北江市的副書記屈舜华一点头,说:“舜华同志,开始吧。”

副書記屈舜华是今天会议的主持者,他就敲敲麦克风,让会场上安静了下来。。。。。

谢部长参加过很多这样的任职见面会,所以程序上就很自如,该发言的发言,该表态的表态,该亮相的亮相,时间不长,会议就结束了。

大家一起留着谢部长吃了饭再走,谢部长很委婉的拒绝了,说自己真的有事,只是在谢部长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在车边给季子强叮嘱了好一会,让他先多看,多听,不要急于动。

季子强很理解谢部长的意思,虽然季子强还没有深入到北江市权利中心,但他是能够预感到这北江市绝不是风平浪静的地方,自己的确应该小心谨慎,看不透其中那盘根错节的关系,自己就不能轻举妄动。

其他这些送谢部长的人,都很识趣的保持在一个恰当的距离,但心头也都感觉到了季子强和谢部长之间不比寻常的关系。

谢部长离开之后,时间离晚上吃饭还早,杨喻义市长,市委副書記,还有市委政府的几个常委们就陪着季子强一起到了季子强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比起新屏市的办公室那就豪华了不少,其他的不说,单单就是那地下厚实的全羊毛地毯,踩上去感觉就分外凝重了许多,但季子强来回的看看,却发觉还是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却少了一副字画,季子强想,要是把自己今天在路上的那首诗写出来,挂在这里,对自己一定有很大的勉励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