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长他觉得文章所说的有关徐海贵的事情都是去年的事情,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个就更改决定。再说,他一致认定这是徐海贵的竞争对手搞的鬼,其目的就是要让徐海贵在这次招标中出局。对这种动机不纯的攻击行为,杭市长的意见是不予理睬。”

季子强没等杨喻义说话,先把话头接了过去:“不予理睬?这好像不太妥吧。群众的意见挺大呢,我听发改委主任吉琼玉说不少群众打电话到市委办和市政府办,说徐海贵黑道出身,不能让他在北江涉足任何工程,群众的呼声又这么大,我们仍不闻不问,群众会怎么说?万一到时建成的北江大桥真有质量问题,出了事故,又由谁来负这个责任?”

季子强用炙热的目光扫视着杨喻义和岳苍冥,他们两人都不好接季子强的这个话了,谁敢在这个的事情上打保票呢?

季子强顿了一顿,又说:“这样,我和苍冥同志还是先去看客户,这个大桥招标的事情,我们必须重视起来,下午我们到招标组开个工作会研究一下,这件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岳苍冥频频点头说是,待季子强说完了,又问杨喻义有什么指示没有。

杨喻义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季子强已经成功的找到了一个亲自介入的机会了,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他只能点点头,说没什么事情了。

季子强带着岳苍冥和王稼祥,离开了市委,到下面那个客商工地去了。

到了下午,季子强亲自参加了招标组的一个工作讨论会,会议由常务副市长杭正固主持,这里面实际上季子强的人并不多,除了王稼祥,发改委主任吉琼玉之外,也就是刚刚显露了一点态度的岳苍冥两人,当然,还有几个二三不靠的评审砖家也可以争取,但砖家在这个地方是微不足道的,他们的话语权也没有多少。

季子强一走進了会议室,所有人都还是客气的站起来招呼他,季子强就看了一下,杨喻义没有到场,季子强微微一笑,形势对自己很有利啊,季子强就装着没有发现一样,点头示意会议开始。

其他人也是在奇怪的,为什么杨市长没有到会场呢?他不来,大家都没有了主心骨。

会议一开始,岳苍冥就把季子强上午当着杨喻义的面跟他说的话作了“原话”传达。刚传达完,几个局长们和一些和杨喻义关系密切的领导就纷纷发言不赞成为了一篇小稿改变原有决定,坚决反对让车本立中标。

有一两个岁数快到退休年限的局长更是激动,一点都不给岳苍冥留面子,在发言时声音很大。

他们吵,他们闹,季子强默默地听着,看着,不插话,不打断,让他们尽情的表演,等他们说够了,吵够了,季子强便把清了清嗓了,缓缓说道:“我们现在是开会,不是争吵,所以请有的同志注意一点情绪。”

这几个人见季子强说话了,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下。

季子强又说:“请苍冥同志把话说完,不过在说完之前,那一位随意的打断或者再如刚才那样闹,我就只能请他出去了,希望不要让我给他难堪。”

说完,季子强冷峻的眼神就在刚才那几个局长脸上扫了一遍,倚老卖老,哼,别人怕你们,我是不会怕的。

会议室一下还是安静了下来,虽然说要退休了,可以放任一点,但毕竟还有一年的时间,真要是让季子强把自己赶出了会场,这老脸就算丢尽了,你还别说,这小子说到做到,他真能那样干的。

等会议室的次序恢复正常了,岳苍冥继续说:“刚才几个局长先后都作了发言,说了自己的一些看法。下面我也说说我对此事的看法吧,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在座的各位多多包涵指导正。在说谁中标之前,我想先说说我对徐海贵和车本立这两个人的一些看法吧。车本立这个人,我认识他有一两年了吧,因工作的关系,与其多多少少有些接触,也从一些领导和一些干部一些群众口中,还是听到不少对车本立这个人的评价。基本上,在大家看来,车本立是一个非常有能力而又富有善心的生意人。车本立出狱后,仅用两三年时间就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这对一个刑释人员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但他做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能力、善经营。”

说到这,岳苍冥觉得有些口渴,便暂停了一下去拿杯子喝水。他没想到,一个国资局的局长却见缝插针地发起了言:“论能力,人家徐海贵也不比他车本立差嘛。”

季子强眉头一锁,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一放,这个局长一下醒悟过来,乖乖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