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强却是很忙的,现在各项工作都走入了正规,市管干部的调整也已经下文通知了,重要岗位和高一点职务的新领导也都要一一前来觐见一下季子强,听取季子强临别赠言,这虽然是一个程序,但所有的新领导,包括是别人派系中的那些人,他们也是很清楚的,没有季子强的点头和认可,他们根本就上不来,所以不管他们是哪一个派系的干部,都无一例外的想要和季子强更加亲近一点。

现在他们对北江市的局面也看的很透彻了,这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杨喻义时代了,季子强的强硬和高超的手段,逐渐的控制住了北江市的大局,这还不过是季子强初试锋芒,假以时日,北江市肯定就没有人可以和他并驾齐驱了。

所以每一个人都恭敬的来到季子强的办公室,给季子强表达他们的诚服和尊敬,也给季子强表达他们的渴望并入季子强系列的那种心情。

季子强呢,他表现出了自己最让人尊敬和不敢小瞧的威仪,他的谈话简短,但寓意深刻,他的微笑亲切,却不失震慑,他总是一语中的说出那些最深奥的道理,带给了那些即将上任的新领导们全新的理念和思维,当然了,季子强也必不可少的要给他们敲敲警钟,留给他们一些心中的惧怕,抑制他们的狂傲和贪婪。

这一圈谈完话,一整天都过去了。。。。。

第二天,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任命文件也下来了,几个县长和区长也都要就位,季子强也接到了齐玉玲的电话,她说她已经接到任命,这一两天就准备到北江市去报到了。

季子强的心中也稍感安慰,有罗局长和齐玉玲到峰峡县去,应该是能稳定住峰峡县目前比较混乱的局面,季子强对齐玉玲也说了说情况,让她要有思想准备,针对峰峡县的情况,提前预设到各种困难。

这些事情都全部理顺了,季子强才轻松了一下。

可是此刻的杨喻义是一点都没有轻松,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苏良世秘书的回话,今天杨喻义再也等不下去了,就暗示了一下苏良世的秘书,答应了那个秘书曾经让他办的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这才换的了那个秘书的回答:“这样吧,我过去提醒一下苏省长,看他是不是把这事情忘了。”

杨喻义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他就回忆起这些年在北江市风光的日子,那个时候,老市委書記不过是摆设,很多重要的事情,包括干部调整,自己不同意,照样不能够调整,时间长了,下面的干部都清楚了底细,大事小事都是到市政府请示,市委门可罗雀,这种反常的现象,干部职工早已经适应了。

在后来,叶眉上来了,虽然叶眉掌控了据对的权利,但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几朝元老的市长,叶眉也是对自己保持了足够的尊重,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和自己提前的商量,很多关乎利益的问题她也都能照顾到自己的情绪。

谁想到,再后来省委却突然的把季子强放到了北江市,他一来就抓住了易局长等人,不遗余力打击,接下来调整了北江大桥的方案,再到后就是对北江市干部来了一个大洗盘,自己几乎是一败涂地,现在,自己只能等待,等到化解了徐海贵的事情之后,自己就该反击了,这不过是开始,你季子强是怎么样对付我杨喻义,我就要十倍给你还回去,还让你无可奈何。

杨喻义是一个信奉权力的人,长期担华领导,长期处于权力博弈场中,让杨喻义对权力有了不同的看法,什么叫权力,权力就是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一定的场合,可以随意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限制你的精神自由,让被限制的人俯首帖耳,权力就是让普通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掌握权力的人高高在上,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胡作非为,可以草菅人命,可以把白的变成黑的,可以把红的说成绿的,权力就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权力就是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杨喻义更清楚,失去监督的权力是可怕的,权力如果没有了制约和监督,会让人疯狂,会让乞丐变成显贵,会改变一切。

在北江市,杨喻义习惯了这样的感受,很多时候,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下面的人就知道该做什么,在北江市,没有什么能够为难杨喻义的,甚至在省城,杨喻义也能够摆平,无论是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这样的感受正在遭遇危险,正在被季子强慢慢击碎,杨喻义不会甘心,他要保护既得的权力。

杨喻义对省委的意见是很大的,按杨喻义的设想,只要叶眉挪位置了,怎么说也应该是自己出任市委書記,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了,自己可以慢慢来收拾那些对自己不服气,阴阳怪气的人。杨喻义认为自己对北江市是做出了很大贡献的,没有让自己继任,这是不公平的。

杨喻义正在忿忿不平想着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是苏省长啊,您好,没有想到,您百忙之中还打电话过来。”杨喻义赶忙收拢了心神,认真的接听这个电话,看来啊,苏省长的秘书还是可以给苏省长传话的,但这个可恶的家伙,硬是要等到自己答应了他的好处,他才给自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