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对这个杭副市长啊,我无语的很,对了李書記,下一步的干部调整,我希望我们北江市能稍微的动一动,比如这个杭副市长。。。。。”

李云中一下眯起了眼睛,他很专注的看这季子强,看了好一会才说:“你想让他下来?仅仅就是他写了这个玩意?你也有些心胸狭窄了吧?”

“这事情算不得什么?書記你小看我了,我早就觉得北江市应该有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常务副所长,他不成,差的太远。”

李云中却摇了摇头,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几步,很突兀的跳跃过季子强刚才的话题,说:“子强同志,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难道他们认为可以通过我来惩罚你?”

李云中的话让季子强也是一愣,是啊,自己不过是想要借助这件事情让杭副市长在李云中面前暴露出丑恶的嘴脸,以便在李云中下一步的干部调整中把杭副市长挤出北江市的权利中心去,但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一个省委常委,而且和李云中关系融洽,还有叶眉等人的遥相呼应,对方怎么就愚昧到想用这件事情来对付自己,他们就不会掂量一下轻重吗?

季子强邹起了眉头,这个事情确实有点反常,他和李云中一样,感到事情可能有些出乎正常的逻辑,季子强还没有想到苏良世会参与進来,但就是杨喻义,似乎也应该不会如此冒然,对北江市的权利构架的研判,杨喻义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季子强和李云中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当然,他们两人所思考的对象不同,一个是在想着杨喻义,一个在想着苏良世,但殊路同归,问题最后的落点都一样是在想,对方为什么会这样?

李云中和季子强都相对无语的各自想着自己的问题,季子强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但刚想点着的时候,一下想到了还在身边坐着的李云中,季子强赶忙笑笑,另取了一根,给李云中递了过去,李云中也没有客气,接上,等着季子强帮他点上之后,两人都抽了起来。

这样一直到季子强抽完了一支烟的时候,季子强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一些模糊的东西,他试探着说:“李書記,或许他们并没有指望你来处理这个件事情。”

“不指望我来处理?”李云中就想到了苏良世那淡然的样子,不错,苏良世好像确实没有指望自己怎么收拾季子强。

但想到这里的时候,李云中肃然一惊,他一下睁大了眼睛,痴痴的看着季子强,这表情真的还有点吓人,眼中充满了一种痛心和难以置信来,他开始渐渐的有些明白了,苏良世正在借助这件事情给自己设置着一个圈套,他知道自己不会对季子强展开太过严厉的处罚,这一点苏良世应该能推算的出来,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会从另一个角度展开他的攻击,看起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次,季子强不过是一个幌子,苏良世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想到这里,李云中眼中那悲哀就更加的浓郁起来,一个自己几十年来形影不离,推心置腹的人,却举起了屠刀,准备向自己砍下,苏良世要借助季子强这件事情让自己在上面人的眼中显得懦弱,无能,留给上面一个极坏的印象,当然,也许苏良世并没有指望这一刀就能完全砍翻自己,但自己肯定会在这个事情中受到伤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也许吧,这只是苏良世对自己发起攻击的第一个开始,这一步成功了,他会接着循序渐進的对自己展开第二波,第三波的攻击。

季子强起初是有点迷惑的,他看不懂李云中突然升起的那种伤感,但只是用了10来秒的时间,季子强什么都懂了,他的心跳一下加剧起来,事情发展的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个苏良世在时隔一年后,又一次准备实施他已经使用了几次的对付前面两任省委書記的方式,他磨刀霍霍的准备对李云中下手了。

季子强再稍微的思考一下,说:“我估计,这个杭副市长的意见书,此刻应该已经送到中央去了,当然,这肯定要苏省长给与协助。”

李云中也默默的点点头,他什么都不想多说了,此刻的李云中真的有一种被人背叛和暗算的绝望感觉,但生在宦海几十个春秋,历经磨砺,百炼成钢的李云中,绝不会让心中的失意和沮丧击倒,他没有用太久的时间,就收敛起了自己的心情,认真的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了。

季子强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他理解李云中的感情:“李書記,有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这个事情我过的硬,不会让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