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哲很平静的说:“可以,我知道你们抓住了葛秋梅,我希望她可以获得从宽处理。”

“你怎么知道我们抓住了她?”季子强不解的问。

黄易哲笑笑说:“虽然警方的动作很敏捷,惊扰不大,但那里终究还是小区,而我也是一个对葛秋梅极度关注的人,这样吧,我们不扯这些了,说正事吧,季書記你能答应我的条件吗?本来这个事情和葛秋梅关系并不很大,她只是想来帮我,但也许她帮倒忙了。”

季子强沉思了有那么十多秒的时间,说:“我无法左右法律,所以你这个请求我真的有些为难了,但我可以保证,我能让法律在你们这个件事情上公正和透明。这可以吗?”

黄易哲摇摇头,声音不大,但很坚决的说:“不可以!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也只好无话可说了。”

季子强和邬局长都对望了一眼,他们虽然不知道黄易哲会交代什么问题,但显然的,他是有备而来,他手头一定是有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对这样的一个人,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要说的话,那是绝不能轻视。

邬局长在季子强看到他的时候,他理解季子强的意思,轻微的点点头说:“或者有的事情可以变通一下,因为事情本来都足够复杂。”邬局长在暗示季子强,中国的法律不是那么健全的,衡量的标准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变通在司法界是常有的事情。

季子强颔首表示理解,但转过头来后,季子强又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随便的承诺,他对黄易哲说:“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但假如你说的问题足够重要,也许可以算是戴罪立功,这在法律上当然有从轻处理的原则,再者,你是自首,所以对你的条件,我们只能是有保留的答应,但无法绝对的保证。”

黄易哲说“你是市委書記!”

季子强附和的点下头:“不错,我是市委書記,但我也不能随心所欲去践踏法律,我只能说在原则许可的范围内帮帮葛秋梅,超越这个前提之外的话,我不能说,哪怕今天你一句都不坦白,哪怕最后给我们带来了严重的后果,但原则就是原则。”

黄易哲在这个时候才有点黯然起来,他和季子强交往不多,仅仅说见过几次面,但这不等于他对季子强不了解,季子强在北江市的这段时间,已经完全的展现了他的魄力和坚决,这样的人,在原则面前是很难妥协。

审讯室里又一次沉默了,季子强也摁熄了手中的烟蒂,准备站起起来走了,他真的无法答应黄易哲的条件,因为葛秋梅到底都做过了什么自己是一无所知的,万一葛秋梅罪大恶极呢?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怎么可以轻易的许下诺言呢?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将要入狱的犯人,自己也不能用虚假的诺言去套取对方的口供,因为面对黄易哲今天这样的一个大义凛然的举动,抛去其他的因素不去考虑,单单从这个举动来讲,季子强还是从心里感到了一种对黄易哲的尊敬,一个能对爱情忠贞的男人,理应受自己的尊重,对这样的人,季子强不打算欺骗。

“等一等,季書記。”在季子强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的黄易哲说话了。

季子强缓缓的转过身来,他看到了黄易哲黯然伤神的表情:“我来就是自首的,事情真的和葛秋梅没有太大的关系,她。。。。。算了,那我就陪她一起度过漫漫的监牢岁月吧,我现在告诉你们,徐海贵刚刚躲藏起来的最新位置。”

黄易哲的话让季子强和邬局长的心中都是一震,果然,黄易哲是有重要的消息,他的这个消息对北江市来说是很有价值的,北江大桥的火灾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案情一点進展都没有,这本来就极大的影响了北江市政府和公安局在老百姓心中的声誉,要是能一举破获这个案子,对大家都是有很大的好处,就连车本立也会因为案情告破而从韩阳市冻结徐海贵的资金里面获得自己应有的赔偿。

所以审讯室里每个人的心都开始碰碰的跳动起来了。

黄易哲说了,他说他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一直都暗中派人监视着徐海贵等人的动向,特别是今天,他还加派了人手,在刀疤刺杀失败后,徐海贵从家具村撤了出去,自己的人一直跟着,就在刚才自己走進公安局的那一刻,自己的人还在盯着徐海贵一伙。

另外,据黄易哲手下的人汇报,在天黑之后,又从其他地方来了几个人,好像他们还带着一个人质,那个被蒙住头的人因为距离远,看不清是男是女。

在听完了黄老板的交代之后,季子强眉头一扬,说:“看来徐海贵是准备逃跑了。”

邬局长点点头,带着疑问的看看季子强,说:“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