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事情只是解决了一个方面,苏良世也要思考善后的其他一些问题了,一个是自己必须尽快抽时间到一趟北京去,上次自己已经和中组部的黄副部长建立了比较牢靠的关系,这马上要过年了,自己也应该在拜访一下他,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对李云中形成一种恰当的压力。

但在做这个事情之前,苏良世还有一个事情亟待解决,那就是下一步北江市的权力格局该怎么搭建,杨喻义倒了,但那个位置是不能丢的,想必季子强和李云中也已经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但自己要抢在他们前面下手。

问题在于让谁来接手这个位置呢?苏良世站了起来,走到了办公室的窗户前面,看着窗外漫天的大雪,他思考了好长一段时间,而后,他快步返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翟秘书长啊,到我这里来一趟吧。”

“好,马上就到。”对面电话中传来了省政府秘书长翟清尘干脆的声音。

秘书长翟清尘这个人,过去是北江市下辖一个市的副市长,他也算是苏良世嫡系中的一个,由于他在当地和市委書記发生了一系列的矛盾,后来乐世祥采取了一个分离措施,把他调到了省政府,当了几年的副秘书长之后,熬出了头,升任了秘书长之职,把那个副字给去掉了。

从性格上来说,这个翟清尘还是很有城府的,特别是这三年的副秘书长职位,让他感受颇深,他学会了藏锋蔽利,更升华了自己的了韬光养晦,性格上趋于完善。

但眼前北江市得局面他也一直都在思考,现在苏良世这盘棋已经是很难走了,在常委,苏良世没有多少实力,除了常务韩副省长之外,几乎他没有多少外援,而李云中和季子强等人的强强联合,就封杀了苏良世很多扩展的空间,这个局面对苏良世很是不利。

自己作为省政府的秘书长,也是必然的绑在了苏良世的战车上,这是一种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结果,想要摆脱这个局面绝不可能,所以在这个时候,翟清尘觉得,自己更应该低调和谨慎起来。

他没有用到5分钟就走進了苏良世的办公室:“省长叫我啊。”

“恩,你先坐吧。”苏良世随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然后自己也从办公桌那面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这个秘书长。

翟清尘有50来岁的样子,额头很高,也很宽大,宽阔的鼻翼,厚厚的嘴唇,带着一副眼睛,单单从外貌上看,还是很有一份贵人之象。

对翟清尘这个人,苏良世是很了解的,这人对自己是百依百顺的,当然,这也取决于他和自己这种无法改变的状态,他只能依靠自己,他的身上已经打满了自己的烙印,但他的敏捷思维,足智多谋和难以猜测,还有他眼中闪现出的那一抹阴雾,却也告诉苏良世,这个人要好好的驾驭,不能对他掉以轻心,这也是多年来苏良世对这个秘书长一直采取的措施。

这样想着,苏良世就到了翟清尘坐的沙发跟前,说:“要喝水就自己到。”

“不用,我刚在办公室喝过。”翟清尘很恭敬。

“行,那就随意。”说完,苏良世也坐了下来,伸直了双腿,今天差不多都没有怎么活动过,坐了一个早上,坐久了也累啊。

坐下之后,苏良世就开门见山的说:“对杨喻义的事情,你怎么看?”

翟清尘稍微一想,说:“无解,只能让他自生自灭了。”

“是啊,谁也救不了他,但我不是说的这个。”苏良世抬眼在看一眼翟清尘。

翟清尘一愣,他需要准确的猜摸出苏良世想要说什么问题,很快的,他就已经想到了,但仅仅是想到,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依然在皱着眉头,做出思考的模样,他不想过度的展示自己的聪明,那是没有意义的显摆。

“清尘啊,杨喻义下来了,后面的事情我们要考虑一下。”苏良世提醒了一句。

翟清尘恍然大悟的闪动了一下眼光,忙说:“是的,省长考虑的很周到,下面北江市确实要处理好班子问题,不知道省长有没有什么设想。”

苏良世摇摇头,说:“清尘同志,这话正是我准备问你的。”对翟清尘这种小心翼翼,有时候苏良世也是很反感的,但他可以理解。

翟清尘又想了想,说:“暂时我也没有认真的考虑过,你看农业厅的李怎么样,合适不合适。”

苏良世说:“他没有那个魄力。”

“那么建设厅的刘呢?”

苏良世眼皮都么有抬一下,干脆的说:“思维简单,不是季子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