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刃按入掌心横向一划,将淌血手递给她。

玛莎动都没动,

反而很轻蔑地看了一眼我手中剑,伸出纤细手指,一下弹飞了。

然後才用纤细手指缠住我手臂,将嘴唇附到我掌沿,

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我用空出来手揉了揉她头发。

──这次她没有躲开。

风回来了。却带回了坏消息。

──金发高大男人有是,可是哪都找不到蛇样瞳孔。

这怎麽可能。

沉思了一会,

我拍了拍自己胯下马匹粗颈──从雷奥寝殿马厩里借来马:

“这匹马身上应该有他味道。找一下,

除了南边寝殿,还有哪有相同味道。”

这次风找得很,领著我马,

穿过树林向前进。

找到目地却让我跪了:战神居马厩。

风没错,

是我错。

──这里确实又有雷奥味,又有我味,又有马味儿。

坐我身前马鞍上玛莎抬起头来,咬了我肩膀一下。

我摸了摸她头发,

握肩将她推开一小段距离:

“你回去吧,玛莎。”

她惊讶地抬头看我,我却没有低头回看。

只是铁腰笔挺坐马上,眯眼看向某处,语气平静,毫无起伏:

“──我找到他了。”

我一直以为暴戾纵欲太阳王这个时候是某个娼寮里消遣,

或者正後妃乳沟间舔吃奶油,却没想过居然会是这儿。

难怪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他战神居。

战神居还保持著我搬家後样子,没有剩下一星半点家具,只有满地灰尘和弃置不用杂物废品。

火龙疆是沙漠性气候,

一个星期不打扫,灰就累积得有半寸厚。

寝室落地窗大咧咧地敞著,仍然没有窗帘,

露出里面肮脏地面。这个建筑地基建得较高,

一层地面和我马背差不多一个高度。

满地灰烬和杂物之间,空荡荡废墟和垃圾之间,雷奥一个人舒展粗壮身躯,睡那儿。

我控著马匹向他方向又走近了几步,落地窗外,距离极近地方站定了。就著阳光,

低头看他。

他就睡原本搁行军床地板上──我睡过那张,空荡荡地面四角上还有床脚留下印子。

军装外套随便往地上一摊,花纹繁复战王绶带草率地浸灰尘里,他**著壮硕上身,慵懒躺上头。

八块黧黑铁硬腹肌上一楞一楞铺满灰尘。窗外又有落花,落灰尘上面。

钢铸一般双臂随便枕脑後,

粗壮长腿裹著军裤,

肆意敞开,赤脚踏地板上。

为了图舒坦,他腰间皮带已经被抽开,合著裆间金属搭扣一同翻向外,刀削斧劈一般人鱼线和腹股沟暴露无余,

份量极重阳物被勉强裹住,能清楚看到扣袢下撑出庞大轮廓。宽厚胸膛随著均匀呼吸,

缓慢起伏。

狰狞龙压以他为中心向外不停倾泻,满地灰尘像是被压得不堪重负冰面。一轮套著一轮出现裂纹。

灰暗肮脏背景里,只有他那头金发璀璨得如同要燃烧起来一样,淌满了一地。

不知道他已经这睡了多久。我还从没有见过他睡觉样子。不由弯身探入窗内一点儿,还没等我看清楚,就被一只巨大手掌攥住领口,直接从马上被拽了下来,砸进一个滚烫铁硬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