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京皇宫大内,朝堂外的广场上,车拉、马拽的礼物排了长长一列,都是呼延家送来的聘礼。

皇帝、皇后一起露面,绕着长长的礼车转了一圈,昊云图一脸笑容,看得出很高兴也很满意。

皇后手上拿着礼单看过后,略皱了皱眉,“陛下,有句话臣妾不知当不当说。”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勉强。”昊云图伸手拍了拍一辆马车上的箱子。

可皇后还是说了,“呼延家有些无礼。”

随行在旁的步寻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

昊云图略怔,回头问:“怎讲?”

皇后捧着礼单道:“不是臣妾嫌这礼轻了,只是咱们的女儿好歹是长公主,又是下嫁他们呼延家,可这礼单臣妾仔细看了下,看似东西不少,其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恐怕还不如一些大户人家的聘礼。臣妾不是贪财,只是这呼延家难道连做个样子也不肯吗?莫非觉得委屈了他们家不成?”

“你想多了,呼延家的家底子寡人比你清楚,还真不见得比得上一般的大户人家。”昊云图嘴上说着,不过还是伸手拿了礼单过来瞅瞅,正因为知道呼延家的家底子,所以才想看看呼延家的诚意。

目光在礼单名目上挪动,落在不起眼的最后一项上顿了顿,微微颔首,指着问:“皇后,你可知这把刀的来历?”

皇后伸头来看,“朝阳刀?不是武将家随礼的礼刀吗?莫非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妇人之见!此刀哪是你眼里的大户人家聘礼能比的?”昊云图挥手指向皇宫,“此刀足抵寡人的整座皇宫!”

“……”皇后惊疑不定。

昊云图:“步寻,刀来!”

“是!”步寻转身而去。

很快,两名太监抬了根长刀来,刀上有累累划痕,看着并不起眼的长刀,上面绑着的红绸花证明的确是聘礼!

昊云图单手擒刀,咚!大刀尾锭杵在了地上,伸手摸了摸刀身上的痕迹,徐徐道:“当年,呼延无恨不过只是一个率领三千人马的边军小将,恰逢晋国瞒天过海突然入侵攻打,边军告急,本国援军一时无法及时赶到。呼延无恨用计诱出敌军主帅身边大部分护卫修士,后又掘开河提放大水一举将敌方大军冲溃,又趁敌军后撤之际,在若干修士的配合下,亲率一千骑兵追袭数十里,冲进敌方数万疲惫残兵之中,亲手阵斩了敌军主帅,晋国上将军田子信!此战,以寡击众,扬我国威,而晋国三十万大军崩溃,也令晋国元气大伤,此后多年无力再犯!”

长刀一挥,刀锋横在了皇后面前,吓的皇后连忙后退几步。

“斩下田子信首级的,正是此刀!呼延无恨一战成名,先皇亲自召见,亲手要了他手中这口刀,在数十万大军前舞刀助兴,并夸赞,此乃镇国宝刀!并当场下旨重赏,授命呼延无恨组建骁骑军,今天的骁骑军就是这么来的!皇后啊,为我大齐冲锋陷阵、阻挡外敌、斩杀敌酋的宝刀,岂是那些大户人家的聘礼能比的?没有这把刀,多少个大户人家得家破人亡?一万个大户人家的聘礼也比不了啊!这可是呼延家的传家宝,连传家宝都拿出来当聘礼了,这才是真正的诚意,你还嫌礼轻了?”

皇后一时之间的确不知此中详情,顿时尴尬道:“陛下说的是,是臣妾眼皮子浅了!”

立刀身前,看着眼前的大刀,昊云图问:“步寻,上将军岂可无刀?”

步寻一愣,不知什么意思,也不知该怎么回,等他后话。

昊云图斜他一眼,“上将军以镇国宝刀为聘礼,寡人当有回赠!召集能工巧匠,寡人要打造一口天下第一宝刀赠给上将军,君臣永不相负!”

“是!”步寻应下,也接了对方递来的大刀,转给身后的太监,让收好。

离开聘礼车队时,皇后又问:“陛下,您还是抽空去看下青青吧,闹得厉害,臣妾也劝不了!”

昊云图:“那就继续劝,寡人连呼延家的聘礼都收了,不容悔改。有些事情能容她胡闹,有些事由不得她,寡人不希望大婚那天闹出什么笑话来!皇后啊,你管着后宫,要尽力。享着皇后的福,就要承担皇后的责任和义务,你若是不愿承担这个责任,可以告诉寡人!”

这轻描淡写的话,却让皇后心里一哆嗦,牵强笑道:“臣妾知道了,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好了,寡人还有事,婚事的具体事宜找步寻商量。”昊云图扔下话走了。

步寻对皇后欠了欠身,也跟着离开了。

途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太监现身等候在某个路口,正是当初抓令狐秋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