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正色道:“以前怎样姑且不论,以后您便会是我的夫君,身为妻子,在您面前,德容言功,样样都不能出差错才是,以免时间久了,惹您厌弃。”

徐其容这话听着没什么不对的,华裕德听了却觉得心里有些堵,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却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便笑道:“你这样穿很好看,我很欢喜你愿意为了我打扮。只是,我中意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所以你在我面前,可随意一些,不必时时刻刻小心翼翼,那样太过辛苦。”

徐其容也不反驳,应了声是。

华裕德见她应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最后到底是泄了气,抿了抿嘴,问道:“你……是不是怨我?”

徐其容收回放在龙凤锦鲤上的视线,扭头看向华裕德,奇道:“我怨德公做什么?”

华裕德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我让曹怀瑜来提亲,又用同知夫人来威胁沈老夫人……”

徐其容皱了皱眉,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打断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多提无益。”又道,“那边有腊梅花开了,咱们过去看看,您若是喜欢,再剪几枝带回去放在书房?”

华裕德见她避而不谈,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有气的,本想无论如何要让她把心里的疙瘩说出来解开了,又见她说“咱们”不由得心里一软。

何必逼她说出来呢?以后的日子还长,自己好生哄着,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一辈子时间,还怕解不开一个疙瘩么!

又想起当年看到她在杏林医馆门口剪腊梅花枝的样子,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笑得一脸温和,甚至还带了几分宠溺:“走吧。”又对身后跟着的虞夏道,“去拿剪子来。”

徐其容没见过几个华家人,可见过的华家人。相貌都是个顶个的好。华裕德平日里也不是不笑。徐其容却没见他这般笑过,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一样,心脏不由得砰砰砰的跳。整个人都有些愣了。

直到虞夏抬头看了她好一会儿,徐其容才反应过来虞夏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呢,忙红了耳根,点了点头。转身领了华裕德朝着腊梅的方向走去。

华裕德特意走慢了几步,许久未见。她又长高了一些,如今跟他肩膀差不多高,若是抱起来,应该刚刚好。那绡绫缎面的袄裙穿在她身上。衬得皮肤白里透红,青丝如缎,好看得紧。性子似乎比以前文静了许多。耳根红着,约莫是在害羞。就连走路都要比往常要快几分。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自从醒悟自己的心思之后,华裕德总觉得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越看越觉得天下再寻不到第二个徐十五这般好的小娘子,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柔和。

虽说自己一个大男人,耍心机去算计一个小娘子,怎么看都有些不光明正大。他却觉得值得很。

这一生自己一个人走未免太过寂寞,有她陪着刚刚好。虽然有些委屈了她,自己以后加倍对她好就是了。

这么一想,华裕德伸了伸手,想要去碰徐其容的肩头,最后到底还是缩回了手,把手背在了身后,怕吓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