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让郑大夫止了步,自个儿走上前去,凑到徐其容面前。

然后就听到徐其容道:“刚刚来葵水了。”

虞夏一边有些替自家奶奶觉得有些失望,一边招呼郑大夫去给初八把脉,初八这些日子总喜欢往日头下面跑,小小的人儿晒得有些黑,之前请大夫看了,大夫说没事,现在郑大夫来了,就再看一遍好了。

郑大夫神色有些窘然,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之前看她那样子,又是兴奋又是神秘,就跟家里人有喜了一样。说是给奶奶把脉,怎么变成给小娃娃把脉了?

初八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一岁多的孩子,刚学会了蹒跚走路,精力有些旺盛罢了。虞夏送走了郑大夫,去寻自家主子,那生姜水熬得有些辣,徐其容一小口一小口的,到现在还有半碗没有喝完。

虞夏安慰道:“奶奶,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奶奶和爷感情好,好消息说不定下个月就有了。”

徐其容失笑:“哪里就那么急了。”

虞夏四处看了看,把身后伺候的白屏支去厨房取糖,然后红着张脸,压低了声音道:“沈妈妈不在,岳妈妈她们几个又是沈老夫人后来指派给奶奶的,邓老夫人有些不放心,在奶奶出嫁前嘱咐了婢子几句,让婢子时机合适的时候说给姑娘听听。”

徐其容见她这样,有些诧异,把手里装生姜水的细瓷碗放在石桌上,抬了抬眼皮子:“你说说看,叔祖母嘱咐了你什么话?”

虞夏先不说具体的。只道:“大约是指望奶奶给十四小姐寻一门好亲事,又或者指望奶奶能时不时的贴补一下娘家,邓老夫人这几句话倒是说得掏心掏肺的,婢子虽然见识浅薄,却觉得奶奶可以听一听。”

徐其容被虞夏这磨磨唧唧的态度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只道:“你快说。”

虞夏这才道:“邓老夫人说,奶奶年纪尚小。刚刚及笄不久。这个时候要孩子,确实是早了点,不应该着急的。只是奶奶不要忘了。爷已经二十九了,明年就是而立之年,别的男子而立之年已经是膝下儿女成群,对于奶奶来说是早了点。对于爷来说却是太晚了。”

徐其容一愣,上辈子云岚不肯跟她生孩子。唯一的一个孩子刚诊出脉来就被婆婆指使干活太过辛劳流掉了。所以整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往这方面仔细想想。如今虞夏这么一提,不由得深思起来。

看华裕德的样子,虽然喜欢孩子,却没有逼迫她的意思。也没有因为这个影响对她的态度的意思。可是,就算华裕德不计较这个,她却不能不计较起来了。华裕德马上就到而立之年了。若是再晚几年生孩子,孩子生出来岂不是成了老来子?

如果生的是女儿也就罢了。女儿再宠溺都没有问题,将来寻个好婆家一起宠着,也不必担心什么。可若是儿子,将来可是要支应门庭的,到时候被宠得太厉害没有生存的本事,岂不是害了他?

当初在西京城,徐其容也知道几个老来子的,成天混迹在京城纨绔中,整日斗鸡走狗欺男霸女,还真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

她的孩子绝对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