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才不会去顾及慕容烟的感受,她站在立式话筒面前,神色严峻地说:“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可能并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我的粉丝和林云舟的粉丝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面对粉丝可能受伤的情况,领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希望大家无论是林云舟的粉丝,还是我的粉丝,都能听我完整地说完这段话,好吗?”此言一出,全场肃然,连那些厮打在一起的粉丝都住了手。

“演员和粉丝素昧平生,在生活中没有什么交集,你们成为某个演员的粉丝,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这个人的某种特质所吸引,或许是这个人演绎的角色打动了你,或许是这个人说过的话语触动了你,或许就是合眼缘,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夏夏认真地说。

“我一直以为,我能为我的粉丝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演绎好我的每一部作品,但是现在,就是现在,我突然觉得,我还有一份责任,就是让我的粉丝能从我的身上得到一种平静的力量。”夏夏的目光看向后排那些渐渐恢复理性的粉丝……

“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也不希望你们伤害别人,双方的粉丝都是第一次见面,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们看,我现在离林云舟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我也不会去打他啊!”夏夏这么说,立刻引发了全场的哄笑,她极具煽动性的话语也及时稳住了双方粉丝的情绪。

主持人江泓在一旁发出了感慨:“感谢夏清尘的这番心里话,不光令粉丝们恢复了理智,也令我们更加领略到夏清尘对粉丝的真诚关心。”

这时,慕容烟不耐烦地插了句话:“既然双方粉丝都已经平静下来了,我们可以继续颁奖吗?”

“我把话筒交还给我敬爱的前辈——慕容烟老师。”夏夏非常客气地后退了一步,她这样说表面上是一种恭维,实际上却在暗讽慕容烟比她要老,顿时把慕容烟气得胸疼。

“恭喜你,夏清尘,希望你未来的演艺之路走得更加顺利!”慕容烟仍旧勉强维持着风度。

陈宇豪捧着亮闪闪的小金人,将它颁给了夏夏。夏夏分别与慕容烟和陈宇豪拥抱,三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非常灿烂的笑容,他们都是好演员。

把沉甸甸的小金人拿在手里,夏夏终于可以无视那两个颁奖嘉宾,此时,这个舞台完全是属于她的。她已经没有了刚才化解危机时的从容,汹涌的情绪终于来袭:“小时候,我经常梦想有一天可以站在这里,就像这样拿着小金人,可每次我回过神来,手里都只有香波瓶子。”

在全场会心的笑声中,夏夏继续说道,“大家可能以为,我从出道到拿到最佳新人奖,只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但是大家真的不知道,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多久、等待了多久。”夏夏完全抛弃了麦洁为她准备的得奖感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今天能够站在这里,我要感谢许多人,感谢我在戏里的搭档江泓,和他演戏让我学到了很多。感谢导演王君,是他精益求精的风格提升了整个电影的标准。感谢《夜色》剧组的每一个人,我是个新人,你们都是我的老师、我的前辈。”夏夏顿了一顿,动情地说,“大家都知道,去年,我遇见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端木霖丰,谢谢你对我的欣赏和包容,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重生的意义。”

说这番话的时候,夏夏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台下的端木,而此时端木也在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似乎整个礼堂里的1700多人都消失了,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端木沉醉地看着夏夏,她穿着红色锦缎曳地长裙,就像个艳冠群芳的女王,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在海边答应与他玩这个“养成游戏”的小女孩,竟然能够那么快就到了这个位置。可夏夏给他最大的惊喜不止于此,他虽然并不真正了解夏夏所说的“让我感受到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其实端木也有相似的感受,那就是在认识她之后,他才开启了全新的人生。

等夏夏款步走下舞台,端木站起身来,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夏夏以为这就够了,却没有料到,端木竟然又给了他一个炽烈的吻!当着亿万电视观众的面!

夏夏觉得整个人都在燃烧,等他们的双唇终于分开,两个人都还沉湎在这神奇的时刻。而这时,江泓在台上调侃道:“大家都看够了吗?没错,这就是帝国金像奖的现场直播!”

重又坐回位子上,夏夏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端木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站在上面是一种什么感觉?小宇宙都要爆炸了吧?”

“银河系都被炸出来了!”夏夏笑着回应,“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确实,真是太梦幻了!如果这真是一场梦,就让她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吧!

奖项仍旧在一个一个颁出,《夜色》的风头十分强劲,当王君拿下“最佳导演奖”的时候,夏夏再次和整个剧组一起上台,王君感谢了每一个同事,特别是夏夏:“大家都知道,夏清尘在拍摄《夜色》的时候真是太拼了,她克服了恐高,在浮潜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休克,有生命危险。我非常感谢上天能够让我们剧组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拍摄,也非常感谢夏清尘能够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完成我的每一个要求。小夏,我非常真诚地邀请你参演我执导的《疯暴》!”

“导演,我愿意出任《疯暴》的女主角!”夏夏很给王君面子。

江泓在旁边可不干了,故作委屈地说:“导演,男主为什么不是我?”

“男主的设定是五十岁,你行吗?”王君戏谑地说。

“哦!我懂了!现在都流行萝莉配爷叔,给我化个妆就能演了嘛!我倒是挺想看看自己五十岁的样子!”江泓没皮没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