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轻快地走到夏夏的床前,端木坐下来,握住夏夏骨瘦如柴的右手。他们的手掌刚一触碰,夏夏就紧张地缩了一下,但她很快就从容地将手放在他的掌中,她用手指肚摩挲着他的大手,没错,这就是他,即使她看不见,她也能认得出的掌纹、他的关节。

夏夏的眼睛上覆盖着洁白的纱布,医生说,因为手术用的是可吸收缝线,不需要拆线,七天后她就可以移除纱布。但是医生并没有说,移除纱布后她能不能重见光明。

“清尘,谢谢你!”端木哽咽着说。

夏夏的唇角绽开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丢下我!”端木的心中充满了感恩。

“如果我瞎了,你就有第三个孩子了。”夏夏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你会好起来的,要有信心。”端木是在劝她,也是在劝自己。

“小冰……我听到了她的哭声……”夏夏更关心女儿的安危。

“她很好,毒已经完全解了,没有后遗症。”端木努力安她的心。

“大家都好吗?”夏夏继续问道。

“大家都很好,爱芸已经脱离了危险期,麦姐实现了华夏国影视集团的大一统,警方认为我们是正当防卫,并没有追究任何刑事责任。Kevin来了,他说已经把《白宫保镖》的项目叫停,等你好了,拍摄再重新启动。”端木把一件件值得高兴的事都说了出来,在她醒过来之前,他觉得这一切都不值一提。

“那就好……”夏夏释然地笑笑。

“你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疼?”端木关切地问。

“也不能一直靠麻药撑着。”夏夏无奈地说,“我的腿火烧火燎的,应该是骨折了吧?右侧****倒还好,只是有点很别扭的发痒。头很疼,脑震荡了吧?”

“你自己就是个很好的医生。”端木沉声说道。

“快和我说说,我坏了哪些零件?”夏夏追问道。

“右侧肺叶被打穿,但是在你昏迷的这些天,伤口恢复得很好。重度脑震荡,内脏因为坠楼落水的冲击多处出血,都已经没事了。腿上有几处骨折,要长好肯定是会疼的,你要坚强一点。”端木轻描淡写地说着。过去这20天,这些伤口虽然在夏夏身上,但却每天都在折磨着端木这个清醒的人,他生怕她会挨不过这些可怕的关口。

“比我想像得好多了。”夏夏淡定地说,“没毁容就好。”

“没毁容,还是那么美。”端木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记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