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龙微微沉吟一下,又道:“还有,与你同往葫县任职的,有徐伯夷和叶小天两人。这个徐伯夷是田家的人,你要小心他。至于那叶小天,你不妨倾心结交一下。”

赵文远微微有些诧异,心道:“徐伯夷是田家的人,可那叶小天不是夏家的人么?听说他能中举做官,全是夏家从中出了大力啊!怎么大人却要我同他交好。难道红枫湖夏家已经暗中同我们土司大人缔结了盟约?”

赵文远并不知道叶小天的尊者身份。更不知道遥遥是杨应龙的亲生女儿,没有杨应龙的允许,就是他的生身父亲播州阿牧赵歆也不敢向他透露这个秘密,难免心生疑惑。不过赵文远不敢多问,只是垂首答应下来。

杨应龙微微一笑,举掌轻拍三记,便有一个石榴裙、轻罗衫、发髻做少妇打扮的高挑艳媚女子从屏风后面姗姗地走出来。向杨应龙盈盈福了一礼。

杨应龙道:“清清聪明机警,又有一身好功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此去葫县,让她与你同行,充作你的妻子。我有什么吩咐,会通过清清传达于你。你们要同心协力,能否把这条要道掌握手中,可全靠你们了。”

“是!”

赵文远和潜清清同时拱手称是。

赵文远悄悄睨了一眼俏立身旁,几与他等高的这位身段高挑的美人儿。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不由心猿意马起来:“此去葫县不但做官,还有这样一个美人儿供我狎弄享用,大人对我真的不薄啊。”

……

田府里,田妙雯对徐伯夷同样耳提面命了一番。

田妙雯依旧戴着浅露,她倒不是故作神秘。实是她的容颜与她平素在下属面前所树立的形象、气质相去甚远。

在众人眼中。怜邪姬是一个精明强干、杀伐果断的女中豪杰,可是她下巴尖尖,一张巴掌大的心形脸蛋,尤其是一双眼睛,不管是愠怒还是庄严,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楚楚可怜,会把她苦心经营的威严形象毁于一旦,所以她很少将真面目示之于众。

田妙雯对徐伯夷道:“我要你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把葫县掌握在你的手中!第二,阻止赵文远插手葫县。这两件事。原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你的比他们高,身为县丞,你是葫县第二把交椅,而知县花晴风又出了名的无能,天时地利你已占了大半。”

徐伯夷信心十足地道:“伯夷此去,一定竭尽所能,绝不让小姐失望!”

田妙雯轻轻颔首道:“对赵文远,你也不必明刀明枪,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你能把葫县掌握在手里,关键时刻登高一呼,能够左右葫县局面,便是你的大功一件!”

徐伯夷躬身道:“是!”

田妙雯微微一笑,又道:“你跟叶小天过节不少吧?”

徐伯夷心中一凛,急忙辩解道:“大小姐,伯夷跟他……”

田妙雯淡淡地道:“好啦,你不用急着向我解释。你们有没有过节都没关系。等你到了葫县,这个叶小天作为典史将是你的直接下属,可他与夏家过从甚密,不可能为我所用,你想控制葫县,这个人是一定要除掉的,我不会管你,必要的时候,还会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徐伯夷一听喜出望外,自从获悉谢传风被田大小姐赶出田府,他就心中凛凛,不敢再公器私用,以泄私愤,如今有了田大小姐这句话,他就可以放心行事了。

田妙雯道:“官场,只有一条向上爬的路,只有两种上路的人。不想做那个被人踩的,就得做那个踩人的人。我已送你上路,是踩人还是被踩,还得看你自己,不要叫我失望!”

徐伯夷躬身道:“是!”

想到再回葫县,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初他可是如丧家犬一般灰溜溜离开的,徐伯夷不由得血脉贲张,恨不得立即插翅飞到葫县,让那些曾经嘲讽他、蔑视他的人好好看一看他今日的风光。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淡淡的失落,如果田大小姐对他哪怕有一星半点的情意,又岂会把他打发到葫县去?在田大小姐眼中,他终究不过是个可以栽培一番的爪牙啊!他是不可能爬上田姑娘的牙床,品尝天骄贵女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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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