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郎沉默了片刻,道:“柯枝国逾两百年不曾朝贡,今日复来朝觐天子。皇上欢喜的很。如果在接待来使过程中,因为失误,酿成什么有辱国体的事来,恐怕你我都承担不起!不过……”

林侍郎话风一转,又道:“幸亏叶大使处理得宜,今日才没有酿成大祸,否则这桩丑闻。只怕陛下面前,你我等人都无法交待。如今么。这件事,本官只当不知道,如何处理,关尚书你就看着办吧!”

关尚书老脸发青。无地自容地道:“老夫惭愧,多谢林大人成全。大人放心,这件事关某一定妥善处理。”

林侍郎轻轻一笑,绵里藏针地道:“如此最好!本官有些乏了,这就回馆驿歇下了,国公爷、国舅爷,关大人,林某告辞,不劳远送!”

林侍郎把袖子轻轻一拂。昂然走出两步,看见旁边的叶小天,又停出脚步。对他点点头道:“叶大使,你很好!今日的事,幸亏了你。这件事你就不要张扬了,尚书大人会妥善处理的。”

叶小天见好就收,马上拱手道:“下官遵命!”

林侍郎点点头,也不理身后关尚书的脸色如何难看。便扬长而去。

他是京官,与关尚书没什么私交。此次他来南京作为钦使迎接柯枝宰相,任务及其重要,如果有点什么过失,他也难辞其咎。现在关尚书家的纨绔儿子为了个人私怨,不知轻重,干出这种事来,险些牵连到他,他心中岂能不怒。是以对关尚书没有半点好脸色。

关尚书眼看林侍郎扬长而去,咬紧牙关,又羞又愧地向魏国公和李国舅拱了拱手,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去了。魏国公和李国舅互相看看,也默不作声地跟了出去。

魏国公回到府邸,世子徐弘基马上赶来问安。魏国公府的家教甚严,尤其是对世子,要求的规矩更多,徐弘基每日必问安,每餐必在左,对父亲恭敬的很。这回等他到了面前,不等说话,魏国公便劈头问道:“麒云呢?”

徐弘基怔了怔,小心地答道:“六弟好象去轻烟楼了,同他几个朋友……”

魏国公截口道:“什么朋友?就是关家芮家那几个孩子?”

徐弘基道:“是!”

魏国公道:“你去,马上把他给我带回来,告诉他,以后少跟那些人来往。再叫老夫听说他们有所往来,打断他的腿!”

徐弘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看得出父亲极为不悦,赶紧答应一声,匆匆退了出去。

关尚书快马加鞭回到家,一进府门便问:“小坤呢?”

得到家人回复后,关尚书道:“你马上去轻烟楼,把他给我带回来,我在祖祠等他!”

关小坤正在轻烟楼上等着郑主事的好消息,庆功宴都摆下了,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关小坤按捺不住,正欲使人去会同馆打听消息,忽有家人急急赶来找他回府。

关小坤还没问明白怎么回事儿,魏国公世子徐弘基也到了,把他的六弟徐麒云急急唤回了府去,关小坤向家人一问,得知父亲在祖祠等他,就知情形不妙,他提心吊胆地回了家,本想先去知会母亲一声,以便紧要关头有人说情,不想关尚书早已想在头里,在门口安排了人,他刚一到家,就被强行带到祖祠去了。

祖祠里面阴森森的,就点着两根蜡烛,关尚书坐在椅上,于昏暗的灯光下就似泥胎木塑一般,身子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表情。关小坤战战兢兢进了祖祠,怯生生地道:“父亲!”

关尚书一声低喝:“跪下!”

关小坤吓得一哆嗦,赶紧在祖宗牌位前跪下。黑暗中一阵硬物拖地的声响,关小坤扭头一看,顿时一阵心惊肉跳,就见两条魁梧的大汉,各自拖着一条大杖出来。

关小坤惶恐地叫道:“父亲!”

关尚书闭着眼睛,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给我打!打折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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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