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寒到了府衙后宅,却被张雨桐挡了驾“堂兄,道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家父身体虚弱,正在休息当中,我不敢惊醒他,你且稍等一阵吧。”
张雨寒这一等就等到日将近暮,张雨桐才蹑着脚儿出来。声道“家父已经醒了,我已经把道蕴的事简单地对他了,堂兄请进吧。家父病体未愈,你不要的太久。”
张雨寒进了卧室。一见张铎就忍不住老泪纵横。论辈份,他是张铎的侄子,但是论岁数,他比张铎还年长了两岁。张铎在他面前也就不大摆长辈架子,一见他来,便虚弱地招手道“雨寒来啦。坐吧！”
张铎虚弱地喘息了一阵,对坐在面前的张雨寒道“桐儿刚刚已经把情形告诉我了,想不到我们张家,竟也有被人欺上门来的一天呐。”
张雨寒垂泪道“叔父,道蕴死得太惨了,你可要为你的侄孙报仇啊！”
张铎道“你放心,谁想欺到我们张家头上,我都不会叫他好过！不过……”
张铎话风一转,又道“雨寒呐,你,换作从前,有谁敢对我张家如此不敬?可是现在,于俊亭那贱人只是稍占上风,就有人无视我张家了,我张家统治铜仁府已经有五年,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想爬到我们头上去。”
张铎喘息了一阵,又道“如今为什么出现这样的事,还不是因为我张家不如从前了。你要帮我、帮着你雨桐兄弟,只有重振咱们张家的威风,才能为道蕴报仇,才能不再发生这样的事！”
张雨寒咬着牙道“叔父的是,侄儿也怀疑此事是于俊亭暗中主使,否则那叶天一个没根基的流官,安敢如此！”
张铎欣然道“你这么想就对了,要想为道蕴报仇,要想咱张家不再出现这样的事,就必须打垮于家。于俊亭包庇叶天,诸位土司、头人,必定心生不满,这是我张家的绝好机会,你要配合雨桐,趁机大力拉拢各土司头人,以重振张家！”
张雨寒道“侄儿明白！可道蕴惨死,尸骨未寒,叶天还逍遥法外,侄儿……”
张铎握紧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道“要忍！不忍,则乱大谋！叶天如今押在大悲寺内插翅难逃,你急甚么?想为道蕴报仇,想让我张家不再受欺,就得全力以赴,先斗垮于俊亭！”
张雨寒垂首道“是！侄儿明白了！”
张雨寒本想请张铎撑腰,尽快斩了叶天,却不想张铎竟要他效仿勾践,卧薪尝胆,以家族大局为重。家族是一棵参天大树,每个人都是这棵大树上的一片枝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张雨寒自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回到家中,便打起精神,开始思索哪些土司可以争取。
张雨寒正策划着,忽地有人飞奔而入“报！土舍,叶天逃跑了！”
张雨寒猛地跳了起来,惊怒交加地道“你什么?大悲寺戒备森严,他怎么可能逃了?”
那人苦着脸道“于监州突然要提审叶天,属下等实在不敢违拗,只得容她把人提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属下等就守在她提审叶天的僧舍外面,片刻不敢稍离。
谁料,等着等着,僧舍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我等闻声急忙闯入,就见枷锁镣铐落了一地,于监州被打昏,叶天……不翼而飞了。”
“胡！”
张雨寒揪住那人衣领,大声咆哮道“你你们困住了那僧舍,叶天又如何逃脱?”
那人颤声道“属下等也是思不得其解,门窗完好无损,房顶、墙壁、地面……,整间僧舍我们都遍了,就连地面都逐寸敲过,绝无暗道,叶天却凭空消失了。”
张雨寒气的浑身发抖,道“于俊亭呢?已经走了?”
那人道“还没有,于监州昏迷不醒,大悲寺住持正为她诊治。属下等觉得叶天逃得蹊跷,所以依旧困住了那处僧舍,守得风雨不透！”
张雨寒一把推开那人,吼道“速速通知其他几家赶去大悲寺！给我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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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