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冬长老对尊者他老人家不够忠心,可打人的是位姑娘嘛,那情形就不同了。以前尊者他老人家也没少被凝儿姑娘收拾,冬长老长期以来收获的经验就是:“牵扯到女人的话,打打骂骂不要紧。只要不出人命,避之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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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落了锁后,凝儿就离开了。等到隔壁传来一声巨响。凝儿又不禁离开梳妆台,再次凑到了门缝前。左看看,右看看,正苦于看不到人影。忽然那人自己走过来了。

那是一位姑娘,白色紧袖上衣,丝绒黑坎肩,小蛮腰上系一条绣花飘带,腰带上挂一口短剑。她下着蓝色宽腿裤,裤腿儿打了绑腿。小腿曲线非常优美。脚下一双尖顶牛皮靴,盘辫于顶,俏靥如花。

展凝儿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她倒没有怀疑叶小天和这个女孩儿现在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果有,她就在隔壁,叶小天绝不会大剌剌地把这女人领回来。

但是,叶小天就像一块唐僧肉,那些女妖精们哪个一开始都没想和他有什么关系。结果呢?

她和叶小天初相识时被忽悠了一次又一次,当然,她也教训了叶小天一次又一次;莹莹和叶小天初相识时被他装神弄鬼吓得几乎大病一场;田妙雯更别提了,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对付叶小天,想把他搞得身败名裂。

这些姑娘没有一个乍一见叶小天就对他一见倾心的,结果斗来斗去,却纷纷连人都输给他了,要说起来,大概只有当年那位水舞姑娘未曾留在他身边,这还是因为水舞个性软弱、优柔寡断。叶小天心灰意冷、主动放弃。

如今见有姑娘登堂入室,而且容颜气质颇为不俗,展凝儿心中当然警铃大作:一来二往,可别又要多一位“好姐妹”了吧?凝儿真心不想再多一个竞争者了。

秦良玉丝毫没有注意到隔壁房间的窥视,她负着双手,在房中优哉游哉地转着,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胡乱打发着时间,忽然走近了角门儿,微微一停,又消失在门边。

展凝儿连忙侧了角度,贴着门缝儿追看她的去向,却冷不妨门缝一黑,陡然一只眼睛出现在那儿,与她对视起来。展凝儿“做贼心虚”,被这眼睛突然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一个屁墩儿就坐在地上,就听隔壁哗啦一响,门就被拉开了。

原来,叶小天匆忙之间,并未锁上门户,他胡了推了一把锁头,就急急赶去应门了。而这边展凝儿连推了两次不曾锁上门,想到反正对面已经锁了,这又不是外人,而是自己已经下了文定之礼的丈夫,那锁干脆就摘了,是以被人一把推开。

秦良玉本来是在房中胡乱走走消磨时光,但对面地上蹲了一个人,她经过门户时从那门缝透入的光线变化就注意到了。秦良玉心思何等细腻,她不动声色地从门边转开,注意到锁只是虚挂着,立即蹲身窥探了一眼,一俟确定隔壁确实有人窥视,马上摘下了锁头。

展凝儿刚刚抬起头,一柄锋利的短剑就指到了她的鼻尖儿上,秦良玉杀气腾腾地道:“看你不像梁上君子,何故如此鬼祟?”

展凝儿一听就恼了,心道:“你钻到我男人房里,本姑娘还没问你来路,你倒气势汹汹找上门儿来了。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你,来日你要是真进了我家的门,还不骑到我头上去?”

展凝儿脚尖一蹬,双手往地上一撑,竟然以一个蹲坐的姿势贴地窜出丈许,身形一长,便摘下了挂在床头的宝剑,“呛啷”一声剑刃出鞘,返身就要理论,却不想这一回头,就见秦良玉箭步如飞,已然挺剑刺来。

她学的是武,秦良玉虽也习武,但人家学的其实是兵家。兵家之道可不仅仅局限于个人武力,更多的是战术思想的培养,用兵之道的学习。《兵经》智、法、术三篇,开篇第一句就是一个“先”字。

展凝儿面对质问一言不发,立即脱身拔剑,秦良玉还会站在那儿横剑当胸,等她理论一番再比个高下不成?依照她的思维,对方如此举动,已经示明敌意,那就该先发制人了。

“呀!你这臭婆娘,真敢动手!”展凝儿恼火不已,二话不说,剑势一撩,立即向秦良玉当面迎去。

此时,叶小天和马千乘正走在大街上。眼见马千乘和秦良玉这对小冤家又闹起了纠纷,叶小天生怕二人打斗起来,拖起晕晕乎乎的马千乘就走。

马千乘这时已经清醒过来,一个鼻孔塞着一团纸,含糊不清地对叶小天道:“叶长老,你就大发慈悲,收了那只妖精吧,你把她带去铜仁,我巴蜀民众都会感谢你的……”

叶小天乜了他一眼,道:“真没出息!你在秦姑娘手里吃了那么多亏,这个场子就不想找回来?”

马千乘哭丧着脸道:“当然想!我做梦都想,可……我打不过她!”

叶小天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脑袋怎么就一条筋呐,光知道动武!要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马千乘拱手道:“那要请教叶兄了,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叶小天道:“想当初,为兄也曾被一位姑娘见一面打一次,我也打不过她。可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马千乘道:“怎么样?”

叶小天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得意洋洋地道:“现在她是我老婆!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乖巧!母老虎?她现在就跟一只雌猫儿差不多!如此一来,什么仇不都报了?”

叶小天可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只雌猫儿,此刻正大发雌威,与马千乘口中的那条母大虫斗了个难解难分……(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