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发现自己面对压力时是如此的脆弱和胆怯,蕙如下意识地想要去寻找依靠。沈家面临的危险让她坐卧不宁,并将这情绪也带到了王府里。她只想有个人可以听她倾诉,帮她分析,一同应对。

她这时才有深切的感受,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单薄。从前她只想着自己有了足够的银钱便可以一切由着自己的主意来,这想法是何其可笑。

在大齐,银钱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比银钱更可怕的是藏在它身后的势力,是男人们不遗余力,哪怕拼个头破血流也要得到的权力。

她在沈家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得到了疼爱她的祖母,婶娘,有了姐妹兄弟,也收获了爱情。

她不能将自己的一切从沈家剥离开。从前的杜家,现在的沈家,都是她骨血的依凭,是她想要守护的对象。

李晟的怀抱将不断绝的温暖和力气传到了她的心里,让她从慌乱和焦躁的情绪中摆脱开来,理智和冷静终于找了回来。

“对不起,妾身有些失态了。”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让她一时舍不得离开。

李晟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笑道:“无妨,从来没见你这样,却也有些新鲜。”

“你说什么呢。”蕙如轻轻捶着他的胸口。

“我们是夫妻,你的软弱当只有我能看见。”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喃。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有些痒,有些麻,暧昧的气息带着令人酥麻的战栗感顺着耳珠爬进了她的身体里,撩拨着她的每一次心跳。

“你……”蕙如抬起眼,正对上李晟亮晶晶的眼眸,比平时还要幽深的瞳孔深处,窜起了只有她能看见的火苗。

“李晟!”蕙如吃了一惊,人已经被他推上了床。

现在是午后时分,屋外阳光正盛。脸贴着脸,她可以看得清楚他脸上的每一分表情,鬓边的发根也清晰可见。

“你想做什么?”蕙如坐起身,看见李晟抬手去放床幔,脸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耳根。

“咱们已经是夫妻了。”李晟笑了起来,厚重的床帐将室内明艳的阳光隔绝,床上顿时暗了下来。

“可是你的身子……”蕙如傻傻地看着他拉开床头的抽匣,将里面雪白的罗绫元帕铺在了床上。舌头发僵,头皮发麻,就算是再迟钝,她也知道李晟这是想做什么了。

“不用担心。”李晟笑着伸手,将蕙如的外衣解开,然后在她娇嫩的面颊上落下轻轻一吻,“我向父王要了些道家的秘药。明天咱们就要进宫,我要让你做我李晟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妻子。”

静悄悄的床幔内,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还有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急如鼓点的跳动声响。

蕙如不觉湿了眼眶。

明天进宫谢恩,他并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因为没有圆房,她这个世子妃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压力,所以李晟才会这么急着想要将她烙上自己的标记。

“李晟,你用不着这样,用不着。”蕙如抱住了李晟的腰,哽咽起来。他的身体虚弱,吃过药之后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伤害,她舍不得。

“也不全是为了你。”李晟托起她的脸,将她绾发的簪子抽开,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滑落下来,披散在她白色的单衣上。“我也有些等不及。明明已经将你娶进了门,明明你就躺在我的身边,我却无法拥有你。”说着,李晟笑了起来,“你不知道,这种事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残忍。”

最后一件单衣被他拉下来的时候,蕙如拦了一下。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裸|露身体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李晟并没有勉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给她时间慢慢适应。直到她微颤着手,从他的手腕上松开,侧过头,让黑发遮住了半边脸,也遮住了烧得炽热的面庞。

如果是在夜里,她或许还能借着夜色的遮掩,将这难以抑制的紧张和羞涩埋入黑暗里,但现在是白天。尽管有重重幔帐将光线阻隔在外,他们还是能看得见彼此的神情。就像床下架起了地龙,不止身上,床上,甚至连一呼一吸的空气都带着令人燥热的温度。

黑色的发落在雪白的肩膀上,强烈的反差让人呼吸急促,李晟的指尖勾在挂在她脖颈处淡樱粉色的束胸带子上,手指上传来温热滑腻的触感,让他心神一荡。

“蕙如……”他的声音微哑中带着一丝甜腻,只换回对方紧闭的眼睛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如蝶翅般的轻颤。

束胸的带子被拉开,被包裹着的粉玉圆润怯怯地弹出来,被他握在了掌中。

一个惊呼,蕙如睁开眼睛,拿着湿润的眼神无声地哀求着他,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于男人而言无异于火上浇了一瓢热油。

“别怕。”他的热气喷吐在她的脸上,语气很镇静,可是声调却也有些微颤。

男人精壮的身躯赤|裸地显露在她的眼前。蕙如小小地叫了一声,用手遮住了眼睛。

灼热的身躯贴了上来,将她整个压在怀里。一只手伸到她的背后,掌心按在她的后颈处,细细地摩娑着。李晟含住了她的唇瓣,用舌尖撬开了她的齿关。强势中却又带着几分生涩,几分温柔,几分急切,几分压抑。蕙如的声音被堵在口中,在由幔帐围成的私密的小小空间里,互相交换着津液,分享着彼此间最亲密的呼吸,一点一点,将初时的害怕、羞涩侵蚀成灰。

觉察到她的身体渐渐绵软,僵硬的四肢也放松下来,甚至还开始学着他的动作笨拙地回应着自己。李晟将这个如和春细雨般的吻再度加深。

蕙如就觉得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脑子里混如一团浆糊,被他撩拨得几乎忘了如何呼吸。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脊慢慢地向下探去,直到掐住了她的臀肉,指尖探入狭窄稚嫩的谷地,那个最隐秘的女儿之所。

蕙如叫了一声,下意识便想躲开,身体却被牢牢地卡着,就听李晟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蕙如,别怕,交给我。”

蕙如微颤着身躯,强忍着羞耻,慢慢将身体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