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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儿冷笑一声道:“在前辈心中,或者晚辈们的作为如同一场儿戏,还不如前辈得了一具古琴来的实在,可是在晚辈心中,便是全天下所有的名器都堆在一起,也不及晚辈自家的性命重要!”

遥儿向欧阳难一指,厉声道:“相信前辈也看得出来,欧阳难杀我之心未死!而我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杀官如同造反,内中干系重大,我劝前辈全当不知此事,就此离去。如果前辈有心承担,那得给晚辈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李老太公听了,老眼中一抹奇光一闪即没,安轲看向遥儿的眼神也不禁泛起奇异的光芒。李老太公来的时候确实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他岂能不知?他和安轲一唱一和地大谈什么古董名器,说到底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然后再慢慢解决此事。

毕竟,不管欧阳小子做事多么猖獗,可这欧阳氏与众多墨家高门是休戚与共的,而遥儿背后站着朝廷,也不是随意揉捏的一个软杮子。除非他们放手让遥儿死,否则想妥善解决此事,就得费上一番周章。

可是没有想到,遥儿根本不在乎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势力,她明明正屈居下风,甚至形同待决的囚徒,居然还敢咄咄逼人,主动挑明此事。

欧阳难脸现戾色,冷笑道:“看在李老太公的面上,本想容你多活片刻,想不到你倒迫不及待了!你不饶我,以为我会饶你?这泓牧园,你今天进得出不得!”

欧阳难把酒杯往案上重重一顿,手下四个相扑手还有八个身藏劲弩的武士顿时踏前一步,只有四个贴身侍卫依旧未动,弥子暇手下也有侍卫,八个佩剑侍卫见状立即手卡剑簧,霍然踏前一步,与之针锋相对。

方才还是谈笑宴宴,一团和气。片刻间又是剑拔弩张,杀气凛然了!

“你们干什么?不把老头子放在眼里是不是?”李老太公冷斥一声,制止了双方的蠢动,便放下酒杯。看看遥儿,吁然一叹道:“唉!老头子本想装装糊涂,你这女娃,不肯饶人呐!”

遥儿不语,一双眼睛只是凛凛地盯着他。

李老太公沉吟片刻。抚须道:“这件事,老夫也为难的很!不如这样,老夫教欧阳小儿向你郑重道歉,再赔你一份厚礼,立誓从此再不与你为难,如何?”

遥儿还未说话,欧阳难就已脸色大变:“老太公,使不得!孙儿敬重太公,但这件事,孙儿不敢答允!”

李老太公脸色一沉。斥道:“你有什么不能答允的?你想杀官造反吗?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还轮得到你来动手?你比你大姐真是差了一百倍!没出息的东西!老夫的话,你也敢忤逆了?”

欧阳难脸胀的通红,却咬牙切齿地道:“老太公怎么说都行,唯独这件事,孙儿不答应!这件事,是我欧阳氏和她的之间的事,请李老太公不要再过问了!”

老头子大怒,瞪眼道:“老夫过问你又怎样?”

这一回,欧阳难还未说话。遥儿抢着回答了:“老人家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不过这件事,晚辈也以为,前辈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李老太公敛了怒容。淡淡地道:“女娃有胆有识,固然是好事,可是有时候也不可过于狂妄。你虽是官身,欧阳氏这个庞然大物,也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遥儿笑道:“晚辈也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如今晚辈想退。那就掉到湖里去了。老人家说的这些大道理,和晚辈挨不着,晚辈做事很简单,想的也简单,谁想要我死,我就要谁死!晚辈只想要一个公平!”

李老太公白眉一轩,道:“老夫令他以欧阳氏祖宗的名义起誓,这个小子再如何顽劣,也断然不敢再食言的,你看如何?”

“你这老家伙,倒是慷慨大方!为了一个外人,叫我的孙儿以我欧阳氏列祖列宗起誓?你还做不了我欧阳家人的主!这件事,老头子不答应!”

随着一个很霸道的声音,一架步辇被直接抬进楼来,四个青衣大汉,抬着一架锦缎步辇,步辇上坐着一个老人,冠带衣袍与李老太公相仿,也是式样古朴简约,老人骨架较大,所以虽然老迈,依旧显得威武。

看年纪,这老者比起李老太公也不遑稍让,但是他的眉毛、头发和胡子还有部分黑色的,黑丝银霜,更显肃厉。

李老太公看见此人,不禁有些愕然:“你怎么来了?这莽撞事儿,总不会是你这老家伙指使的吧?”说着,李老太公瞟了一眼欧阳难,心中恍然,敢情这小子搬救兵了。

四个青衣大汉抬着步辇一路行走如飞,到了厅堂之上,已经额头见汗,呼吸急促,可是四人依旧把那步辇抬得稳稳的,躬身轻轻放下。

欧阳难喜出望外,连忙起身迎上去,唤道:“太公,你可来了!”

弥子暇此时业已起身,原地向那老人长揖,恭声道:“见过欧阳宗老!”

安轲娇弱,由那船娘般的侍从扶着,弱柳迎风般站起,向老头儿行礼,却是一言未发。

堂上所有人都起身,施礼,除了两个人,一个是坐在上首的李老太公,一个就是遥儿。

老头子下了步辇,大剌剌地看一眼遥儿。遥儿大剌剌地据案而坐,看都不看他一眼。

老头子嘿地一声,笑道:“够狂!倒是有几分我家玉衍的风范!小难啊,你该跟人家学着点儿,不要处处点头哈腰、畏畏缩缩,丢了咱欧阳家人的脸面!”

欧阳难满脸笑容,连连应声,李老太公的脸却有些黑了,人家这不是明着教训孙子,实是打他的脸么?李太公沉下脸道:“欧阳卫,你觉得令孙的胡作非为很妥当么?”

直接唤人名字,那是勃然大怒了。欧阳家老爷子性情向来桀骜,否则又怎教得出高傲孤僻的欧阳玉衍还有这跋扈成性的欧阳难,明知李太公大怒,却是毫不相让。说道:“年轻人难免做错事。你我年轻时候,何尝不是意气轻狂?孩子做错了事,做长辈的就该指点帮衬。而不是胳膊肘儿往外拐,偏袒一个外人。那么做。你对得起孩子毕恭毕敬唤你一声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