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奉仪和钱昭仪一个比一个谦逊的表示自己大度,纷纷在刘稚面前刷存在感,说得不亦乐乎,柳如芸黑着脸,并没有任何表示。苏锦一脸“我知道错了”的积极认错,这一刻,大家都仿佛台上的戏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刘稚捏着手中的茶杯,垂下头,不做任何表示。

突然,黄奉仪的丫头琼紫脸色苍白的在她耳边低语,借着黄姨娘就开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上就要小产了。

“呀,黄妹妹这是怎么了?”孙昭仪大惊,“不会是小产了吧?”

她捂着嘴,表情夸张,眼睛瞪大的看着刘稚。张庶妃,钱昭仪全都过去,纷纷表示关心,一人说“定然是有人要害的黄奉仪”,这个论点得到了多数人的一致认同,苏锦接到刘稚眼神儿示意,离得远远的,低头盯着脚底的地板,似乎要把研究它当成终身事业。

“莫不是放羊的孩子贼喊捉贼!”刘姨娘与众不同,语出惊人,顿时花厅里竟然没有人敢说话。

“放羊的孩子是个什么典故?刘妹妹你别含血喷人,再说,谁告诉你我要小产了?妹妹这是在咒姐姐么?”黄奉仪泪眼朦胧的看着刘稚。

刘姨娘不为所动,把那个曾经在现代社会家喻户晓,中外皆知的放羊的故事细细说来,她的声音软糯,标准的吴侬软语,刘稚时不时点点头,显然目光已经被转移,黄奉仪眼睛如同刀子般像她剜去。

“王爷,实际上是下人禀报了件事,妾身不知道该不该说……”黄奉仪不打算给刘姨娘机会,欲言又止,终于把刘稚的目光又拉回了正题。柳如芸仿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似的,吩咐她快说。

黄奉仪突然跪在刘稚跟前,“王爷,娘娘,妾身的丫头在房间里找到了这个……”她掏出一个面目狰狞,只有手掌大的布娃娃,娃娃上写着黄奉仪的生辰八字,还扎着小银针。

巫蛊之术!

原来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刻!苏锦心中发毛,她想起之前张庶妃等人对她的联手打压,既然都已经得罪死了,她们还会放过她吗?

苏锦朝刘稚看过去,却没有得到回应,刘稚阴晴不定的盯着布娃娃,漆黑的脸上滴得出墨汁来,他沉声质问所有人,却没有人敢承认,活跃的孙昭仪和钱昭仪仿佛锯了嘴的葫芦,个个低着头,生怕牵连到自己。

偏偏刘姨娘是个不信邪的,低低咕哝道:“说不定就是她贼喊捉贼也不一定!”

“刘氏闭嘴!”柳如芸终于拿出了王妃的派头,询问刘稚,“王爷,这件事只怕不简单,依臣妾看,只要做了亏心事,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要不封园搜查?”

刘稚低头沉思,刘姨娘又开始张口不着调的说话,“那也应该先从暖春院查起,说不定就是她们自己搞的鬼!”

“放肆……”柳如芸又要开始呵斥,刘稚突然说:“好,就这么办!”

刘姨娘顿时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幸灾乐祸,黄奉仪气得差点儿流产,刘氏丢了侧妃之位,现在就像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苏姐姐,妹妹人品怎么样,你是知道的,求姐姐给妹妹作证!”黄姨娘一手扶着肚子,突然拉着苏锦。

苏锦差点儿猛地把她手甩出去,这可是个孕妇,万一摔一跤什么的,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急忙撇开黄奉仪的手,众人却再次将目光对准了她,有人想起她刚才摔倒了送子观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