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脸有了一丝惴惴不安,“去年府里新进来一批小丫头,全是江南过来的难民,妾也是无意中听到,做不得准……”

实际上,她并没有听到什么丫头说,这些全是大灾之后发现的征兆,不过,事前却没有人注意,以至于辽东大旱之后江南洪涝……大楚王朝经历了雍和帝最黑暗的三年。

现在,她告诉了王爷,应该能有些作用吧?他是日后的承乾帝,莫名的,她就是那么信任他。

刘稚把苏锦放到炕上,陷入了沉思,辽东大旱之后京都找有流言太子失德,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太子身上,以至于根本无人发现什么,就连捷报司,也多京都皇子王侯,却没想到,如果江南再有灾害……

不行,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他猛的起身,汲着鞋,苏锦见状,蹲下去替他穿,却被制止,他行动快速,一边吩咐:“前院还有点儿事,爷过去处理,今晚就不过来了,你不用留门。”

苏锦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含糊,送他出了二门,夜色下,冷清的灯笼夹带着长长的人影渐渐走远,她站在廊檐下,心中一片惶然,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奉仪,起风了,回去吧。”梅书低声的提醒,她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奉仪的异常,让她敏感的察觉到事情大概很严重,王爷半夜离开,出了上次华阳郡主高热,从没有过第二次。

苏锦没有和梅书解释什么,回了屋,了却了一桩心事。半夜里,苏锦在炕上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叶之晖中状元了,之后那段震惊大楚的通-奸事件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端倪。

她必须要找到,最近这段时间,特别要格外注意。她索性起了身,今夜是兰书值夜。她听见帐子里的动静。轻轻的换了一声:“奉仪”,刚走到床边,就看见苏锦撩开帘子。汲上软鞋。

“兰书,辽东大旱,江南只怕也要受灾,最近一段时间王爷只怕要忙于争政事。让大家全都小心点儿。”苏锦特别的看了一眼兰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要特别小心院子里有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仔细点儿,多余的东西一定要留意。如果丢了什么也要及时报备,从今天起。清和轩的一草一木你和梅书都要格外留心。”

她怕有人借着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陷害,通-奸,这么大的罪名。不是一点儿小线索就能定罪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定是有哪里不对,所以才能被人陷害,她不管最后哪个苏氏是不是她,防范于未然总没错。

苏锦半夜说这些,兰书听得心惊,句句记在了心里。

这些话第二天苏锦也对梅书和福全都交代了一遍,这是她最信任的三个人,她也相信,在她们的眼睛下,如果有心人要陷害,也不是那容易。

福全听了苏锦的言论,心中却又前所未有的窃喜,危机中往往蕴含着莫大的机遇,他把清和轩箍得像铁通,前院来的小太监也掌握在了手中,从此,便相当于清和轩对外的管事。

他做的这些苏锦看在眼里,只是时时敲打一番,并没有阻止,甚至把房内的权利也交给了梅书和兰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现在,正是清和轩一致对外的时候。

说起来,如此一番整顿,还颇有成效,福全果然还抓住了一个守门婆子。那婆子姓余,最喜欢喝院子里其他人打交道,八面玲珑,很有人缘,唯一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喝酒,而她被发现,就与这个爱好有关。

原来,她当值时被福全发现身上淡淡陈年梨花白的味道,那种窖藏的绵香,没有二三十两银子,绝对难买到,她一个守门婆子,如何有这么多的钱来这般享受?

余婆子被发现当夜就被福全制住,扭送到了训诫所,不出两天,这婆子便老老实实全都交代,那酒是刘侍妾送予她,曾经要求把一个粗布巫蛊放在清和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不过那酒刘侍妾却没有要回去,只是让她时时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