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明双眸之中闪过一抹精光,看看周围的百官,又看看龙椅上的皇帝陛下,发现大家还没有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倾城王朝文士众多,本官虽然与李公子曾经有过一些不愉快,但今晚他展现出来的实力,我身为吏部尚书,抛开那些恩怨,的确是打心眼里佩服他的才学。不说如今这首《将进酒》,单单说及那首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简单的四句诗,就不知道这大庆王朝国内,有哪位才子可以写出?难道是此刻的诗仙吗?我看不如这样,诗仙可以当众作出一首绝唱,若是能压过此诗,我林某人不说二话,必定心服口服。”

林思明话毕,纳贤居内的百官才明白老狐狸到底想做什么,能在陛下赐宴之时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明显有失稳重,但对白秋峰和李青云来说,却是一个异常艰难的抉择,到底敢不敢当面应战?要是不敢诗仙的名头趁早还是扔掉,免得让人嘲笑。

林思明脑``子里只想着用什么办法给李青云泼冷水,哪里会顾及此时尚书的身份,看到白秋峰在旁边犹豫不决,沉声说道:“看来诗仙在犯难,我这里倒是有个提议,诗仙你可以不用作诗,免得到时作不出,丢掉大庆王朝的颜面。”

说好听点是提议,但其实不然,这几句话才是诛心之言。

百官们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而林思明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倾城王朝文官的任免、升降、调动等事务,在场的文官自然不敢出声得罪。而那些武官又知道林思明与他们兵部尚书方安民关系要好,也不想趟浑水。现场只有那位头上包着纱布的郭侍郎依旧在喝酒,似乎此刻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郭敏宗属于中立派系,谁都不会得罪,看热闹作墙头草才是他喜欢干的事儿。

“欺人太甚。”武圣白靖平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猛然站起身,看向林思明说道:“丢不丢我大庆王朝的颜面,还容不得你插嘴。”

皇帝陛下正襟危坐,他身为帝王,明知是林思明说的话有点过,但此时绝对不能出言,只能静观其变。

林思明尽量保持着那张笑脸,话语平静的解释道:“我没有对大庆王朝不敬之意,可能是说话的方式欠妥,还请武圣能够见谅。”

白靖平沉默不语,他武功是很高强,很想一刀劈掉林思明,但龙椅上还坐着一位隐元境的高手,他除非打算舍弃小命,不然绝对不敢轻易妄动,否则只会连累大庆王朝的使团,说的严重点,要是他敢出手杀掉林思明,必定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张若虚是大庆王朝的使团带队人,本想出声化解这场纠纷,但想到先前林思明说的话,只能将目光看向白秋峰,他是这场纠纷的主要人物,想看看白秋峰如何决断。

皇帝陛下眉头微蹙,没想到寻常的吟诗赋对,会牵扯出两个国家的颜面问题,他本想斥责林思明,但随后想想又觉着不妥,毕竟林思明是在为倾城王朝鸣不平,若当众斥责岂不是要寒掉百官的心?

李青云放下酒杯,略带歉疚地向白秋峰,他也没想到事态会恶化他如此地步,紧接着他又看向林思明,觉着老家伙明显就是在挑事,什么叫做何必妄自点评?什么叫做说话方式欠妥?这不是在赐宴之上有意为他拉仇恨吗?

而且这个仇恨拉的确实够大,整个把大庆王朝搬出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林思明这手玩的当真是阴损。

白秋峰眼皮不断跳动,随即轻咳两声,略微有些怒意,林思明的话看似无心,但却如针般刺向他的心里。他作为使团的副使,要是退缩会被在场百官怎么看待?就像林思明说的,此刻他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大庆王朝。若今夜不敢迎战,岂不是当着倾城王朝百官的面,用无言诠释着大庆王朝惧怕倾城王朝?

个人的荣辱无关紧要,但国家的荣辱一定不能有失。想到这里,白秋峰开口轻声说道:“李公子诗句出众,刚才我已拜读过那首春江花月夜,不愧是千古佳句,白某心中实在佩服,但这将进酒,李公子确定真是你所作?”

李青云心里大骇,就像偷吃糖果的小孩被大人发现一般,惊讶之余不禁浮想联翩,难道倾城大陆除了他是穿越者,还有别人穿越过来?若真的有人和他一样是穿越者,他作出的诗句岂不是要露馅?

一丝没有察觉的危险,慢慢向李青云靠近过来。但在这种时候他必须顶住压力,反正就是一句话,打死都不能松口,咬定这首诗是他所作,先看看白秋峰的反应再说。

“这首诗若不是我所作,还能另有其人?诗仙难道喝醉了?再说糊话?”李青云表面故作镇定,实则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李青云话毕,皇帝陛下和百官都看向白秋峰,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这种事儿可不是在开玩笑,要真是抄袭的话,后果必定相当严重。

白秋峰端起案牍上的美酒一饮而尽,似乎在为自己壮胆,沉声说道:“诗句当然是李公子所作,而且作的极好,这点我刚才说过。”

李青云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要没人知道他是李太白作的就好。此时他心里底气瞬间爆棚,质问道:“那为何诗仙要冤枉于我?”

对啊!这是百官们的疑问,既然是李青云所作,为何要睁眼说瞎话?

白秋峰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放下酒杯,疑惑道:“我何曾冤枉于你?你敢说将进酒是你所作?”

李青云觉着思维有点紊乱,诗仙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一会说是他所作,一会又说不是他所作,他觉着跟不上白秋峰说话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