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凤来居这种高档场所吃喝玩乐的客人,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小可,他们平常都是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何曾被人训斥过?而柳雁凡的一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将在场看客们心里的怒气彻底激发出来,众位看客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小,气的牙根直痒痒,特别是刚才在董昭君面前,自我介绍的那几位达官显贵,更是气的七窍冒烟,回过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

“是谁,给老子站出来,我看是活腻歪了。”

“我怎么听着声音有点熟悉,公子最好还是别大声漫骂。”

“老子管他是谁,真以为说话之人是天王老子?”

“肯定不是天王老子,但我听着好像是柳世子的声音?”

……

那名破口大骂柳雁凡的男子一缩脖子,顿时间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从包厢里面站起身,踮起脚尖向声音的来源地看去,发现说话之人不是柳雁凡还能是谁?当即就将他吓的噤若! 寒蝉,不敢在多说半句。

他名叫方大同,是兵部尚书方安民的侄子,靠着方尚书的关系,在京城混迹多年,怎会不知柳雁凡的脾性。

柳雁凡目光如刀般看向骂他的方大同,故意当其面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方大同你今晚胆子挺肥啊!倒是继续给我骂啊?我竖耳仔细倾听呢!”

方大同看到柳雁凡这副模样,两腿吓的不停哆嗦,恨不得往自己嘴巴上狠狠抽上几巴掌,他很后悔刚才怎么如此不长眼,竟然看到董昭君的瞬间,脑子变的不太灵光,忘记京城是卧虎藏龙之地,特别是能到凤来居玩乐的人,怎会是普通人?

“世子还请恕罪,我真不知是世子。”方大同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双股颤颤的伫立在原地,战战兢兢的说道:“我若知道世子在说话,纵使借我十个胆子都不敢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语。”

柳雁凡嘴角划出一抹冷笑,看到方大同的认错态度良好,加上董昭君在楼下看着,为了彰显他作为世子应有的气度,决定先不和方大同计较此事。

“以后嘴巴放干净点。”柳雁凡微蹙眉头,恼火的说道:“要在让我听到从你嘴巴里吐出一个脏字,别怪我以后对你不客气。”

方大同连连点头,后背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所沁透,声称以后绝对不敢出言不逊。况且在他眼里,哪里还有以后这种说法,平常见到混球,他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今晚真是鬼迷心窍,才会说出那样自讨苦吃的话。

柳雁凡不愿再理会已经快要吓破胆的方大同,看向大堂中间的董昭君,脸上的阴沉之色隐去,笑眯眯的说道:“董姑娘,我是柳雁凡,今夜专程到凤来居看望你。”

“噗。”

众位看客听罢,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柳雁凡唱的这是哪出?刚才那眼神还像一匹饿狼,现如今却变的如此绅士?这哪像他的风格啊!

董昭君微微颔首,对柳雁凡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淡笑道:“柳世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您能到凤来居,是给我们面子。”

柳雁凡听罢,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为他刚才不与方大同计较的英明举动感到无比满意。此刻他看待众人的眼神,就像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般,那模样,那气质,那笑容,简直得瑟到了极点。

李青云对此只能报以苦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不断饮酒。而旁边的青衣姑娘则往李青云杯里不断倒酒,能与诗圣今晚共度良宵,她已心满意足。

看客们见到柳雁凡那副欠揍的模样,气的捶胸顿足,董昭君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们都是花了大价钱才进来看的,如今倒好,还没与董姑娘说上两句话,便被混球直接封住嘴巴,心里真他娘不爽。

就在大家不断诅咒柳雁凡的祖宗十八代时,二楼对面包厢里面的梁永盛忽然站起身,打开手中的折扇,将那条染的如同辣白菜般的小辫,轻轻一甩,大笑道:“混球就是混球,这样高喊不怕有辱斯文?”

梁永盛说话的表情一本正经,但看在众人眼里越发想笑,他本来就痞气十足,还说出有辱斯文这种话,怎能令人不发笑。但发笑归发笑,大家心里舒服许多,混世魔王冒出来,至少不会让柳雁凡今夜独占花魁。

柳雁凡耸耸肩,对梁永盛的话极为不感冒,嘲讽道:“高山流水遇知音,我与董姑娘乃是千年不遇的知音,你一个街头混混,又懂个屁?”

梁永盛将手中的折扇合上,他最烦的就是别人说他是混混,毫不留情的讥笑道:“我与董姑娘乃是红颜知己,你又知道个球。”

柳雁凡气的呲牙咧嘴,恨不得伸出拳头朝梁永盛打上几拳,这丫的太招人恨。而周围的看客见俩人针尖对麦芒,心里大呼过瘾,希望俩人最好掐起来,这样一来才能将董昭君让出来。

“你长的那歪瓜裂枣的模样,还与董姑娘红颜知己?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子长的再不好,总比你这个半成品来的强。”

“我呸……你丫知道个屁,老子这叫气宇轩昂。”

“我呸呸呸……老子还叫风|流潇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