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海蓝抱着那只猫,窝在长条形的躺椅上。木质的纹路裹刻的却是竹子的质感,这种青绿色带着隐隐的亮光,摸起来总是很舒服。

竹躺椅的下部是用藤条编制的镂空型脚踏,易清看着脚踏上那双黑色的金边花纹鞋子,少儿几分女儿家的娇柔,多了一分男儿的硬朗凛冽。

这一刻,她的眼神不再躲闪,也不再四处飘零,带着平静之极的神色,轻轻的看了过来,径直对上了那双紫色琉璃眸子。她看见七色的光全部融进了那对瞳孔中,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深洞,将面前的所有热都要收容进去。可是,易清清楚明白的看见,那双晶莹的眼中潜藏的淡漠。那种淡漠并不是简单冬天下雪时的冷意,反而像是冬天过后就是春天这种规则的不可变更所延伸出来的残酷凉意。不是温度低下的冷,而是感受不到温度只是教条般存在的凉意。

易清看了很久那双眼,直到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她的脸色不再泛白,她的嘴角可以正常的牵扯出来一抹弧度,她才慢慢的开口,用一种安静的神色来面对面前那个慵懒的人。她可以做意清,但是她不是意清。

“我讨厌猫,很讨厌。”

可以做只不过是因为她愿意,可是现在、此刻,她不愿意了。

牧海蓝没有开口,仍旧拿着紫色的眸子盯着易清,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在大肥猫的身上慢慢地摩挲,因为接触柔软的皮毛,那张倾城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抹舒服至极的神色。

易清看见这一幕,心里突然有些异样。因为那人在整个过程中都是看着她的,并没有转移视线,甚至给了易清一种错觉:那人是因为自己才出现这种表情的。最后想起自己看到的那抹凉意,才压下了自己不正常的心跳。

有些人,就算只是单纯的坐着,都会给人以无限的压迫感,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的威迫力。此刻,易清就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作用力的存在。以前她只是在看小说的时候,看到过这种描述,而且这还是她的萌点,每次看到这种句子时都情难自控,在脑海中各种yy简直魔怔了。但是真实的感受到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即使这样,她的眼神也是保持着最开始的平静,就好像是一种无声的对峙,带着她独有的倔强。

就在易清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她看见面前的人轻轻的低下了头,两只手改变在猫身上抚摸的力度和方向。

然后那只猫竟然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喵。”

“它叫‘凉’。”

清脆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易清还没有回过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那道声音的主人再说什么,她只是愣愣的看了过去,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什么?”

牧海蓝紫色的眼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反而低下了头专心致志的逗弄起了手中的猫。

易清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某个绝色丽人,再看了一眼丽人怀里的猫,她不淡定了。

这蠢猫竟然还有名字,关她什么事。

牧海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继续开口,“从今后,你负责喂它。”

什么!突然像是听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易清,直接石化。如果实在现代的电视中,观众一定会看到,易清整个人变成了一块硬质的石头,最后碎裂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