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不愿意?”黄纾环见李国民像一个木头人,就从他身上爬起来,有些诧异地问。

“我只是想我们这样做会让我对宝马真和邓敏有愧疚,抬不起头。”李国民掩饰着。

“难道你就没有看了我的身体?我看你这人就是老实。老实得有点迂腐。你也不想想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我们这些人是提着脑袋活着,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不瞒你说,我此次是去利用美色刺杀一个汉奸,一个糟老头,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唉,在临行前我和我喜欢的人爱了一次也算死而无憾……”说到这,她的眼睛里泛着泪花。

李国民见状怦然心动:黄纾环她决定向我献身?我和她同事过几年,知道她一直对我是有好感,在即将和我离开的那天她就有这种冲动,不过我假装不明白,溜了。这很可能是她的掏心窝的话。她说这话也不无道理。说心里话我喜欢黄纾环。我虽然是地下党,但是我就不能喜欢复兴社的女特务吗?何况,黄纾环是复兴社负责人戴立身边的红人,我要是和她勾-搭上了,能更容易窃取国民党特务组织特别是复兴社的绝密情报。于是李国民站起来面对着她点点头:“你去洗个澡来,我等你。”

“还是你陪我洗洗吧。”

“这……”

“你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哪里像个男子汉?你不会是个第一次吧?”黄纾环笑着左手托起他的下巴。

李国民平生第一次被异性这样抚摸着,脸刷的一下红得像关公。他下意识地抓住黄纾环的手,很快调整了心态,咧开嘴笑道:“现在像个男子汉吗?”

“此话为时过早。”

“那要怎样才像男子汉?”

“能满足我才算我心目中的男子汉。”

“那好,我今天就好好表现一下。起!”李国民忍不住突然把她搂起,走进小浴室。……

黄纾环躺着,眯着眼睛一脸陶醉样:“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真有点不想离开你,你呢?你会怀念我吗?”

“不知道,我想会吧,但是我们不能沉迷于男女之情,那会使我们丧失了斗志。”说到这里,李国民咬咬牙,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下床,“我得走了,否则别人会起疑心的。”

“这有什么?我们俩都没有成家,我们俩有相爱的权力。”

李国民一听愣住了:“你不会想嫁给我吧?”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嫌弃我吗?”黄纾环眼睛里流露出哀怨。

“不,不是。”

“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跟宝马真和邓敏说,就说你成了我的男朋友了……”

“美人计!我就知道这是个桃色陷阱,你这样做是不是很卑鄙?”

黄纾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唉,我看你对我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好了,不说这事了。在你离开之前我给你透露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背对着黄纾环穿衣服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有人怀疑你二哥是共-匪,说你向我们复兴会隐瞒了这个事情。”

李国民气恼地提高了嗓门:“血口喷人!那是有人在污蔑我!1925年9月我二哥考进广洲文锦师范,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学生,他是参加了学生会,但是并没有参加地下党,1927年4月15日他去了尚海找工作,坐船在去崇闵岛的时候船被人安了炸弹,船上的人都沉入江中,无一人生还。这些我姐夫推荐我参加复兴会时说得我和我二哥说得清清楚楚,复兴会的政审人员都是经过核实的!怎么,你这次来是想来审查我?”

“小声点!我只是听到这样一个风声,就好心来提醒你。”

“领导听到这个风声?”李国民压低声音。

“听到了,但和我一样都不相信,认为这是造谣,因为当初你进复兴会的时候还是领导亲自到调查核实。”

“领导相信我就放心了。想我李国民为党、国出生入死杀汉奸、保护蒋委员长、翦除地方军阀割据势力、剿除共-党分子,几次差点成仁,你看看我这手臂上和大腿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李国民转身面向黄纾环指了指左手臂上的一道伤疤,“说这话的人八成是出自cc派(cc派,是由陈家兄弟陈果夫和陈立夫领导的国民党派系,该派系于1927年6月正式成立,性质类似于复兴社。)那群饭桶之口。那帮家伙素来跟我们复兴会不合,他们不捏造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打压打压我们复兴会的人才怪!我猜得没错吧?”

“你的猜测没错。”

“是谁在后面捅我一刀?”

“为了我们党、国的团结,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既然你被cc派的人盯梢了,你以后凡事要谨慎,千万别沾上‘赤-匪’两个字。这是我约你来的一个目的,这也是上峰委托我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