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季飞燕抚摸了几下宝马真的胸口安慰她。

“我还以为我碰见鬼了!”宝马真把手掌伸开,又尖叫了一声,“血!血!”说着蹲下身子把沾满鲜血的手在沙土上摩擦。

“别再说鬼了!我好怕!”丁媛浑身打了个冷颤,搂着身边的邓敏恳求宝马真。

“世上哪里有鬼?人死了就像一条狗一只猪死了一样。”蔡冰月在一旁淡定地安慰丁媛,和李国民一起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着死者的脸部。

“我们当童子军的时候就看见不少死人,有什么好怕的?”邓敏也凑上前看。

“从这人的军服上的军衔标志来看,他应该是赵团长。唉,可惜呀,一位身经百战、屡建战功的抗战英雄就这样死在鬼子的炸弹下!”李国民扼腕叹息了一下,神情凝重地率先脱帽低头默哀。

女子小队成员围着赵团长的遗体跟着脱帽低头默哀。

“邓敏,发个信号筒告诉陈排长。”

“是!”邓敏把手枪插在左边的手枪套里,拔出腰间一根信号筒,李国民掏出打火机点燃引信,信号筒砰的一声向黑漆漆的夜空迸射出烟花,在空中绽放出一朵五彩之花。

陈排长发现信号后,立即发电报给对岸的李精汉,请他火速下到桥下。李精汉指示发报员回电:已派人下去。

“现在赵团长的遗体找到了,我们再去找他夫人和他的司机,但愿他俩命大,能活下来。”李国民打着手电筒继续前行。

季飞燕摇摇头:“从五六十米的桥上摔下来还能活下来?不可能。——大家说呢?”她刚说完就感觉有一只人的手触摸到她的右脚踝关节,耳边还听见一个似乎从地下传来的女鬼的声音,那声音有气无力:“救——我——”

我的妈呀!我是不是被冤死的鬼魂缠上了?!太恐怖了!季飞燕顿时吓得毛骨悚然,突然抱着头凄厉地尖叫:“啊——,鬼呀!鬼呀!”季飞燕挣脱脚下的束缚,蹦跳着躲在李国民和邓敏身后。大家都吓了一身冷汗,但李国民很快缓过神来,大喊道:“别怕,大家镇定!镇定!”

邓敏搂着惊魂未定的季飞燕安慰她:“别怕!别怕!我们都在这里,没事!”说着跟着李国民把手电筒的光集中照在一棵被折断树枝的灌木下。

只见灌木下伏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士。李国民等凑上前一看,辨认出此人就是赵团长的夫人许香兰!

“这不是赵团长的夫人吗?”邓敏也认出了。

“救——命!……救——我!……”许香兰发出微弱的声音。

李国民蹲下身子查看伤情:“至少手骨折了,得叫人送担架下来。季飞燕、丁媛,你们俩去接应哨卡里的*。邓敏,宝马真,过来给她止血包扎。”

“是!”

“好恐怖!血腥味重!邓队长,你包扎,我递东西。”宝马真捏着鼻子有些不愿意。

“这里还有个人!”蔡冰月在十步远的地方大叫。

“我来看看。是司机,已经没脉搏了,看来没希望。”

这时远处传来季飞燕、丁媛两人的尖叫。李国民有些不耐烦地吼道:“娘们就是胆小!大惊小怪!蔡冰月,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蔡冰月快步走到季飞燕和丁媛身边,一看,原来是一名女士。此人就是翠凤,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没有呼吸和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