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团长向白水市国民政府报告这起白水码头爆炸案后,市政府批准了全市戒严的命令。此时三本一郎一伙人早已离开了白水市区,开着一辆有篷布的卡车来到盐帮的天目山采盐厂门口。在门口站岗的盐帮两喽啰不认识他们,就卡啦一声拉上枪栓,拿枪指着他们叫他们停下脚步。“我们刚刚接到通知,严禁没有通行证的外人进入厂区,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光头汉子喊道。

“我们是一一二团部派来的巡查小组,来这里检查工厂有无安全隐患。”三本一郎操着熟练的汉语不动声色地回答。

“那就请出示你们的通行证件。”旁边一个无鬓发的守卫二虎子说。

“好,这是我们的通行证。”三本一郎心里没底。向身边的人眨眨眼,把证件交给光头。

“这个还不行,你们还要出示我们帮会的令牌。”

“什么令牌不令牌?我们是团部的人,有权进去检查!”三本一郎上前一步,突然向前一扑,夺下光头的步枪。身边的人像饿狼一样扑向这两个守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残忍地用青龙帮的斧头割断了光头的喉咙。

二虎子吓得魂不附体,丢下步枪,拔腿就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鬼子来了!救……”

小队长板簧掏出手枪想击毙他,被三本一郎按下,从矮个子北道手里夺过斧头,使劲向无鬓发的守卫甩去,斧头劈中二虎子的背部。他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不远处有一辆卡车,几个盐帮的人正在把一袋袋食盐装运上车。他们听到声音,都跑过来看个究竟,发现那个守卫倒在血泊中,就紧张地四处张望。

三本一郎带领部下大摇大摆地走向他们,纷纷甩出斧头。最前面的一个人被斧头劈中手臂,倒在地上。西岛中尉还觉得不过瘾,拉开一颗手雷的保险,扔向那辆卡车。“轰——”手雷爆炸了,引爆了那辆卡车,使那辆车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有两个人倒下了,其他人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前进。

“撤!”三本一郎把手一挥,转身离开采盐厂,上了卡车,扬长而去。

有人跑去报告厂长谭维科。谭厂长、厂长夫人、雷子老婆和在场的监工吓了一跳,跑到现场问现场的人是谁杀的人。惊魂未定的二愣指了指地上几把小斧头说:“这是他们扔过来的凶器,青虎帮的斧头!”

“我们背盐上车时大门口站岗的二虎子向我们跑来,大喊救命。后面跟来一伙穿着*军服的人,为首的那个甩来一把斧头,劈倒了二虎子,紧跟着后面的人向我们扔斧头,我被斧头砍伤了。那伙歹徒还向我们扔了个手雷,把这辆卡车炸毁了,我们两个兄弟被炸伤了。”柱子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咬牙坚持。

这时走到厂门口的耙子向厂长他们喊:“快来呀!光头被那帮人害了!”

于是谭厂长等跑向厂门口,雷子老婆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光头身边,扑在他身上,声泪俱下:“天哪,怎么会这样!雷子!雷子!啊——”

谭厂长肺都气炸了,仰天大吼道:“青虎帮,我们盐帮和你们誓不两立!”

厂长夫人搀扶起雷子老婆:“雷子叔,你安息吧!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妹子,节哀吧!”

“为雷子叔报仇!”众人义愤填胸,高举拳头大吼。

“老谭,现在救人要紧!快,把雷子叔和受伤的人抬到屋里去!”厂长夫人提醒。

“嗯,二楞、耙子,我们把雷子叔抬进屋,然后你俩去找担架来!”厂长吩咐。

“我马上去找金创药、绷带和硼酸水来。老谭,你要及早把这事报告给韩帮主和二帮主韩少爷。”

于是大家抹去眼泪抬着雷子的尸体走进一间简陋的木板房,然后又把几个伤者抬上担架,抬到一座两层楼的砖瓦房治疗……

李国民六人在天目山脚下的一座石拱桥边下了车,致谢,目送通讯员开着军车回团部。大家沿着盘山公路向山顶行军,在一个岔路口李国民停了下来,对大伙说:“我们往左边这条马路上山,也可以上到顶峰,顺便去盐帮的天目山采盐厂看看。”

“采盐厂有什么看头?”宝马真不解地问。

“我有一种预感:那帮鬼子可能会去采盐厂杀人放火。——走吧。大家路上要警惕点,防止坏人偷袭。”

“明白!”姑娘们响亮回答。

于是李国民带领女子小队向采盐厂前进。

半路上,一辆有蓬卡车从山上下来。由于卡车行驶得快,李国民他们没看清驾驶室里两人的面孔,只看出他俩是*打扮。这两军车拐了个弯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时邓敏问旁边的丁媛:“丁媛,你不觉得刚才那辆军车里的那两个人有问题吗?”

“我看那个坐副驾驶的军官戴了一副眼镜,有点面熟。”丁媛簇着眉,把手指顶了顶下巴。

“车篷里隐约还有军人。”蔡冰月插上一句。

“还真的是鬼子吗?”宝马真有些紧张地躲在李国民身后。

“嗯,我猜他们是打扮成*的那伙炸河林大桥的鬼子!大家小心他们杀个回马枪!”

“那我们要子弹上膛吗?”宝马真有些紧张地睁大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