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科长,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国民科长,而这五位就是大仓复兴社女子小队成员吧?”韩友鹏指了指李国民和邓敏他们问黄纾环。

“没错。你们船上安全吗?有日本人安插的特务吗?”黄纾环问。

“船上的船员都是你们信得过的人,但不是很安全,因为我们离开德华码头顺着江水来到顺天码头就进入了日占区,所有在长江上航行的船都要在顺天码头接受鬼子的检查,才可以通行。等鬼子上船检查后我们的船才可以继续顺江而下,到达上海法租界的码头后又要等鬼子检查一遍才可以在港口停泊、装卸货物。所以你们要格外小心,一般不要走出锅炉房,最好在鬼子上船检查时你们就躲在我船长舱间的舱下暗室里。”

“谢谢提醒!”李国民谢过,问,“你船上的人都不会说漏嘴,你能打包票吗?”

“这……”

“我看为了防止鬼子发现我们,也为了此次行动的保密,我们七个就一直呆在你船长舱间的舱下暗室里。”黄纾环建议。

“行。我看我先把你们七人带上船,然后你们就呆在舱下暗室里别出来,我的房间里有干粮和水,暗室里有电灯,有床,有气孔通向船外,你们放心好了。”

“我还有个建议:你把我们七个藏在暗室后要让你的船员知道我们七个又下船了。”李国民皱着眉头深思熟虑。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把你们七个人藏在四个大木箱里,让人抬着你们上船。”韩友鹏灵机一动说。

“这个主意好!”李国民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点点头。

“木箱在哪?”黄纾环问。

“在码头的3号仓库里。我叫范组长把车倒进仓库,你们再出来。”

“你那两个兄弟怎么办?”李国民问。

“我叫他俩在仓库门口放哨,然后把你们抬上船,放在我的房间里,然后我把暗室打开,你们就进去。”

“就这么办!邓敏,宝马真,你们说这个办法好不好?”李国民问。

“我赞成!”邓敏抿抿嘴,微微一笑。

“这一招叫什么来着?”宝马真手指指了指左太阳穴一时忘了怎么形容。

“叫‘瞒天过海’吧。”丁媛笑道。

“但愿能瞒天过海,顺利到达目的地。”季飞燕有些担忧,双手合十祈祷。

韩友鹏打开驾驶室后面的玻璃窗口,对开车的范余庆说:“超过前面我的轿车,叫余大副停车,我要下车。”

“明白。”范余庆按着喇叭,驾驶着卡车追上了前面的轿车,与之并行,超出,朝狗子伸出手掌向下拍:“停车!停车!”然后减速。韩友鹏探出头朝余狗子挥手,余狗子把轿车停了下来。韩友鹏跳下车,上了轿车,示意余狗子开车,然后告诉他的两个心腹这个瞒天过海的妙计。不久他们到达码头的3号仓库大门口。这座仓库后面一百米就是韩友鹏的停泊着的货轮。余狗子打开仓库的大门,走进仓库。已经被李国民告知的范余庆把车倒进仓库。杠子把仓库大门关上,在外面放哨。大家七手八脚把两个空的大箱子搬上车,又把另两个大木箱里的大花瓶扛出来,又搬上车。李国民等七人先后上了车。

“我和老大在这个大箱子里,你们就别跟我争了。”宝马真一把抓住李国民的手臂抢先说。

“谁跟你抢老公了?”季飞燕撇撇嘴,无奈之下笑着揶揄宝马真。

“老公?你季飞燕别无中生有好不好?”李国民赶紧澄清。

“既然你们老大不愿意,那就让他一个人藏在这个木箱里吧。”黄纾环严肃地盯着宝马真说。

宝马真撇撇嘴,点点头,指了指另一个木箱:“我和丁媛藏在这个箱子吧。”

“行!”丁媛扶宝马真跨进木箱里。邓敏和季飞燕帮忙扶宝马真躺在木箱里。丁媛躺在另一头。邓敏和季飞燕接过李国民递过来的洋钉,把木盖子钉上。

然后李国民、范组长、韩友鹏和余狗子把邓敏和黄纾环、季飞燕和蔡冰月藏身的两个木箱分别用木板钉上。接着范组长、韩友鹏和狗子把李国民藏身的木箱用木盖子钉上。范组长在后斗看护着。韩友鹏和狗子坐在驾驶室,余狗子把车开出仓库。杠子锁了仓库,爬上后斗。狗子把车停在广兴号货轮边。韩友鹏发现从船上下来一个日本密探,心里一惊,怔了一下,下了车,沉着地走到车后对范余庆和余狗子交头接耳:“日本密探秋田过来了,大家小心!”

范余庆和狗子点点头。韩友鹏敲了敲木箱,凑着木箱低声说:“别出声!”然后招呼杠子下车帮忙。

“韩船主,这四箱是什么东西?”日本密探秋田(化名李秋)走到韩友鹏身边指了指车上的木箱问。

正在搬木箱的余狗子、杠子、范余庆和韩船主顿时心绷得紧紧的,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韩船主及时调整过来,想到船上有他的一个朋友的瓷器,就说:“哦,李秋先生,你来了。呃,里面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瓷器,要我帮忙运到上海。——余大副,杠子,小心轻放,别弄碎了!”

“放心好了!”狗子卖力地和范余庆抬后头,一步一步上船。

“这几箱瓷器搁哪儿?”日本密探递给在卡车后斗旁看守的韩友鹏一支香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