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野惠子、板簧、黄金堂和黄家司机巴叔到达模达湾码头的三号栈桥,巴叔下车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就朝车内的秋野惠子点点头。秋野惠子下了轿车,上了明仁号客轮,找到包船长。

躲在码头的一座仓库暗处的汪冬梅、刘哲文和龙仔发现有辆轿车到达三号栈桥,从车上下来三男一女,一男一女上了明仁号客轮然后下了船。刘哲文眼尖,发现上船那男的是黄金堂,女的竟然是秋野惠子!“秋野惠子!”刘哲文指了指秋野惠子,对身边的汪冬梅低声说。

“那和她一起上船的很像黄金堂。”汪冬梅自语,“他俩去这艘即将起航的客船干吗?”

“看看再说。”刘哲文回答。

刘哲文和汪冬梅看得没错。黄金堂带秋野惠子走上船,尖嘴猴腮的检票员认识黄金堂,向他哈了一下腰:“黄公子,我们就等你们把货搬上船。”

“猴子,你们包船长呢?”黄金堂问。

“请跟我来。”绰号叫“猴子”的把手一摆,带他俩走进驾驶舱,见到络腮胡子的包船长。

“我这位朋友有六麻袋昂贵的土特产要上船,你派几个船员下船搬货,要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这些我老爸跟你说了吗?”黄金堂问。

“刚刚你老爸打电话跟我说了,我会把你朋友的货放好的。”包船长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两个船员说:“强仔,土包子,你们两个去帮忙搬货。”

“包船长真是为人热情。谢谢了!”黄金堂说完微笑着拱拱手。

“小事一桩。我跟黄霆老板是铁哥们。黄老板为人仗义,在我落难的时候出手相助。黄老板开口叫我延迟半小时起航去尚海,说他有几位朋友要带点货上船,我怎么会拒绝呢?你放心,我们会把你们的货藏好的。”

“谢谢!这是我们三个买船票的钱。我还有一个兄弟在路上,还请船长稍等十来分钟。”秋野惠子把一扎港元塞到包船长手里,“请笑纳!”

“这太多了吧?只要三十港元就够了。”包船长推辞。

“包船长不要嫌少。我这些货比较贵重,还请包船长保密。”

“一定一定。谢谢谢谢!”包船长笑眯了眼,收下了。

“我们这个朋友是做大生意的,不在乎这些小钱。”黄金堂在一旁笑着说,然后转身跟着秋野惠子下了船,强仔和土包子跟着下船。

“看,他俩还叫来了两个船员下船搬货,看来这艘客船的船长跟黄氏父子关系不一般。”刘哲文指了指下船的四人说。

“我们要不要过去,假装要登船,趁机抢药?”龙仔有些按耐不住。

抢药?那很鲁莽,很危险。可是我汪冬梅能眼睁睁看着鬼子把这些价值连城的救命药买走,救日本鬼子,让他们肆无忌惮地屠杀我们的同胞?我汪冬梅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抗日战士因为没有这些救命药而牺牲?不能!决不能!就算我不幸光荣了,但如果能抢得一麻袋救命药也值了!再不去,就晚了!“只能这样了!准备战斗!”汪冬梅站起身,带头跑向客轮。刘哲文和龙仔紧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汪冬梅、刘哲文和龙仔听见后面有黄包车清脆的车铃声——“铃铃铃”。他们不约而同地扭头瞥见有一辆黄包车从后面赶上来,车上坐着两个便衣男子,他俩脚下是一麻袋货。由于灯光昏暗,他们三人一时没有看清这两个便衣男子的面孔。汪冬梅正在考虑要不要拦住这辆黄包车时突然从后面传来李国民的喊声:“快拦住!”李国民的话音刚落,从黄金堂轿车方向传来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声,子弹从汪冬梅身边射过。开枪的是站在黄金堂轿车边的秋野惠子,因为她发现一座仓库暗处突然冒出三个人,又望见北道坐的黄包车后隐约有人跟踪,紧接着听见跟踪的人喊出声音,就先下手为强。汪冬梅、刘哲文和龙仔闪在一堆木材后,刘哲文和龙仔朝秋野惠子还击,而汪冬梅举枪对着左前面的黄包车夫喊:“停车!快趴下!”

黄包车夫吓得赶紧停车,抱着头转身逃跑。黄包车没有停稳,车子向右一歪,侧翻倒在地面上。黄包车上的一麻袋药随着车倒在地上。北道及时跳下车,黄金堂的家丁没来得及跳车,被那袋药压在身上。

“八嘎!”北道气得七窍生烟,拔出手枪向汪冬梅开了一枪。子弹打在汪冬梅前面的木材堆里。刺耳的枪声和硝烟的气味对汪冬梅、龙仔来说已经习以为常。追上来的李国民瞄准北道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北道的右肩胛骨。北道应声倒下。板簧见北道受伤,急了,猫着腰冲过来救北道。秋野惠子担心那袋西药被对方抢走,也跟着冲过来。但是汪冬梅、李国民、龙仔和刘哲文一起向板簧和秋野惠子开枪,火力猛,板簧和秋野惠子被压制住,不敢贸然冲过来。黄金堂的家丁吓得把身上的麻袋推翻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敌我双方都开始把焦点投向了这袋价值连城的盘尼西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