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小队寝室里姑娘们正在收拾行李。

“唉,又要去执行任务!”丁媛嘟着嘴,一边把换洗衣服塞进行军布袋里,一边自言自语。

“但愿我们能顺利完成任务!”季飞燕说。

宝马真坐在床沿上,想起黄纾环责骂她的话,恼火地捶了床板:“你黄纾环还有资格教训我?你也不撒泡尿给自己照照镜子!”

在一旁的邓敏听见了,劝道:“你别跟黄中校一般见识,她不知情。”

丁媛听出宝马真话里有话,好奇地问:“黄中校怎么啦?”

宝马真憋不住了,爆料:“我亲眼看见那天晚上她和我们复兴社的一个军官在房间里鬼混。”

“鬼混?”在场的丁媛、季飞燕、邓敏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来,瞪大了眼睛。蔡冰月也瞪大了眼睛。

“嘘——”邓敏把手指放在嘴唇中央,朝门口瞟了瞟。

季飞燕快步跨到门口,探出头往走廊两边看了看,关上门。

“不要关门!我要让全机关的人都知道!”宝马真故意扯开嗓子喊。她觉得大声喊出来才解气。

“跟谁鬼混?”丁媛和大家凑上前问宝马真。

“跟谁不重要,反正我是亲眼看见了。”宝马真把头一仰。

“你不是气疯了,胡编乱造诽谤她吧?”季飞燕使了激将法。

宝马真一听,瞪大眼睛又扯开嗓子喊起来:“哼,我诽谤她?笑话!”

“既然不是,那就全抖出来呀!干吗要藏着掖着?”邓敏催促道。

“时间,地点。”蔡冰月插话说。

“时间嘛,公元一九三七年九月二十八日晚上。地点,大仓秘密训练基地307房间。”

“哦,我记起来了:九月二十八日那天在大仓基地黄纾环要我们进行美色间谍训练。”丁媛拍了一下后脑勺。

“嘻嘻,你记性不赖呀!”宝马真伸手搂了搂丁媛的腰。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溜到天台上练习鞭法,无意间听到黄某某和一个军官的说话声,就爬到307房间窗外看个究竟。后来我爬到天台准备下楼时撞见了邓敏你。你记得吗?”

“嗯。我发现你没进寝室睡觉就四处找你。”邓敏作证。此时她心中的疑云正在被吹散:那个男军官很可能就是李国民。李国民和黄纾环有男女私情?

“为了证明我没有撒谎,我可以再现我看到的。我扮演黄某某,季飞燕你就扮演那个男人吧。”宝马真说着把季飞燕拉到床边,把她按坐在床边。

“不行,不行,我演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季飞燕站起来,连连摆手。

邓敏和丁媛伸手按在季飞燕的双肩上,邓敏笑道:“你那么会唱戏,怎么就演不了呢?”

丁媛笑嘻嘻:“嘻嘻,你就别谦虚了!”

宝马真眼前浮现那天晚上偷窥的一幕,于是她突然把季飞燕推倒在床上,压在她身上。

季飞燕呀地尖叫一声,挣扎着:“宝马真,压在我身上干吗!”

宝马真把脸颊贴在季飞燕的胸部,伸出手指撩拨着季飞燕的下巴,模仿黄纾环的声音:“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真有点不想离开你。你呢?你会怀念我吗?”

然后宝马真模仿男人的声音:“不知道,我想会吧,但是我们不能沉迷于男女之情,那会使我们丧失了斗志。”说到这里,宝马真咬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做着穿衣服的手势,下床,“我得走了,否则别人会起疑心的。”

然后宝马真模仿黄纾环的声音:“这有什么?我们俩都没有成家,我们俩有相爱的权力。”

季飞燕下了床。除了宝马真外大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宝马真强忍着笑,做出愣住的神态:“你不会想嫁给我吧?”

宝马真又坐在床沿,朝季飞燕眨巴眨巴眼睛,眉头轻蹙,歪着脑袋,伸出手指指着脸颊,装出一副哀怨的神情:“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嫌弃我吗?”

“不,不是。”

“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跟宝……宝宝说,就说你成了我的男朋友了……”然后宝马真添枝画叶地改编下去——一把搂住季飞燕,使季飞燕又尖叫一声,挣扎着:“快放手呀!你宝马真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