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尤少的脾气是不该放过你,不过看在古少的面子。他让我们尤少转告一句话,别有事没事的去打扰人家夫妻,尤其是古大少奶奶。”

小钟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虽然心里仍是不舒服,但是她知道尤岄肯放过自己,完全是因为古钧天替她说了话。站在夜总会的门前,她看着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时,虽然这几天尤岄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却感觉比蹲了半年监狱更可怕。

外面霓虹迷眼,渐渐涌起的人潮,她才想起自己要回家的问题。手摸着空空的兜,这衣服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当然身无分文。

“妞,多少钱一晚啊?”天刚黑下去不久,就满身酒气的猥琐男人撞过来,眸色下一流地从她身上打量而过,问。

乔子馨嫌弃地皱眉,后退了两步,趁着那男人扑过来之前,赶紧逃离了这条街。

她跑了很久,跑出那条充满色一欲横流的街,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走得脚都起泡了,才回到家门。经过二楼时仍能听到打麻将的声音,乔妮的骂声越来越大,她只觉得刺耳。

根本就不是印象中的姑姑,她虽然也会大喊大叫,情绪激动,也只不过是对乔子晴时。平时在外面,也算端庄,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或者,她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她头开始出现一阵阵的空白,她从小因为家里有钱而感觉优越,有乔子晴的比较,爸爸、妈妈、姑姑都宠着她,在学校里也被男生围绕,众星捧月一般,她就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公主命。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那年与尤岄有了交集出事,即便到了国外,这种从小就有的优越感都没有消匿。可是何时起,乔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沦到这个样子?

还是说,乔家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而她只是从出生起就做了一场梦?还是一直活在自己铸造的梦里?背倚在家里的门板上,觉得走得太久,累得双腿打颤,已经完全没有站立的力气。

黎若兰最近因为担心乔子馨有些神经衰弱,本来就睡不好,一点动静都能听到。这会儿听到门口有动静心里有些害怕,可是想到乔妮最近对家里更不管不顾,只管打麻将,没准是输了钱回来了,便过去将门拉开一条缝查看。

首先看到的桔红色的毛衣,然后一股重力压着门板冲过来,她心里一惊,就见乔子馨的的身子从门板上倒下来,喊:“子馨!”

——分隔线——

下午六点,初冬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夜幕降临,繁华都市的街面霓虹绚烂。在公司忙碌的古钧天,终于将手头扫尾工作弄完,开着车子开出公司停车场外。

如所有工作后下班的已婚男人一样,不管在公司里多劳累,下班都赶往一处叫做家的归处。只要想到老婆、女儿在家等着自己,仿佛这身上的疲累都减轻不少。

车子如游鱼般在其它车辆的空隙间穿棱,因为向往使整个心都飞扬起来似的。平时三十分钟的距离,今天只用了十几分钟。

车子停进车库,拔了钥匙下车。开门,才蓦然发现家里好现有些不对劲?比如客厅里很安静,平时会在门口迎接的佣人也不在,客厅的大灯没有开,只有两盏落地灯发着昏黄、柔和的光线。

他缓步走进去,隐隐约约听到厨房的位置传来一些动静,才发现餐桌上摆着几样炒菜,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味。而那个人,正戴着围裙站在炉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