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慢一点点,自己就会被拖住,困在这里,永远都脱不了身。她虽然一边凑学费一边上课的日子辛苦,可是她也曾十分满意那样的生活。

晚上坐在昏暗的包厢里,当男人的咸猪手这三年来记不清第多少次摸进自己的短裙里时,她仍媚眼如丝地笑。心里却已经苍凉,她告诉自己再忍一年就可以。

可是谁知道就是那次,她被喝醉酒的客人**了。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些年来总有意外,第一次的时候她差点轻生,可是她不甘心所以才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她醒来后,只是淡定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里被打肿的脸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机随便编个理由请假。

老师不喜欢她这样的学生,因为风评不好,而且时不时就是诸多理由缺课。然而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她能在学校顺利毕业,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后来,是她疏忽了,明明吃了避孕药,却还是怀了孕。发现的那天她正在练舞,倒在血泊中时她才知道坏事了。如果她知道,就会自己早早的去做掉。

可是晚了,后来她被迫退了学。

有段时间也总是不懂,可是吃不上饭时她就想通了。人生不过这样,路还是要走下去。她跌在人生最低谷时,眼前的乔子晴却站在了全锦城市所有女人心目中最完美、镀金的男子身边。

他们宣布婚讯、她携女归来、报纸上都是男子将她护在怀里如珍宝,夫妻恩爱的画面。

到底凭什么?同样都是女人,她为什么要在男人身边陪酒、陪笑,还要忍受他们污言秽语的污辱。而她却可以令一个原本花心的男人为之驻足?

凭什么?就因为她的身世比自己好?

她抓着门把的手慢慢松开,然后一步步地走过来,脚下的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发出有力的答答节奏,仿佛仍透着那么一丝刻意的高傲味道。

最终,她停在了乔子晴的身前。她就站在那里,倨高临下地看着她,全身只着了一套黑色蕾丝内衣裤的她,脸上和身上都沾染着血迹,如此狼狈的乔子晴。

矜持?淑女?神秘?

宁静想到这些形容词时,唇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自然那嘲弄中,心里是畅快的。她终于慢慢蹲下身子,一直低到与蹲在柜边的乔子晴平视,目光故意由她身上转了一圈,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笑得那般刻意的妩媚,说:“乔子晴,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她进来的时候乔子晴只顾紧张,目光由那双亮钻的高跟鞋,顺着牛仔裤往上看时,她正背光而来,直到这一刻,乔子晴才看清她的面貌,不由惊诧。

她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呜声,情绪有点激动,像是在喊宁静的名字。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昔日的同学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但是激动只是子馨,她的心又随即沉下去,因为宁静能这样大肆肆而来,说明她已经与尤岄混在了一起。而且她的眼神不对,从前她在学校时就莫名地将她当成敌人,此时她更不会天真地想她会帮自己。

“没错,是我。”宁静仿佛并不觉得与尤岄混在一起羞耻,因为相比起来,乔子晴此时的处境比自己更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