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儿?

那人立即明白过来,脸上的喜悦转为愧疚,以及闪过一丝不自然,低下头去。

古钧天的眸子却变得愈发犀利起来,如刀子一般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上分毫。

男人回答:“载着少奶奶的车掉下山了,我们还在找……”说到最后,未免底气不足。

当古钧天听到掉下山三个字时,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心脏的部位,整个坐起的上半身都晃了一晃。纵使他从前再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此时就连甘甜都看出他的心痛。

“古少,你才刚醒过来,要好好休息。”看到她这样,甘甜立即摒除了刚刚被挥开的难堪,上前搀住他劝说。

乔子晴发生意外她也很难过,不过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古钧天,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

古钧天这次没有挥开她,只是抓着自己心脏部位的手又收紧了下,然后问:“我昏迷了几天?”那样轻浅的喘息,更像是怕是惊动什么。

当然,这话不是问甘甜的,而是站在床尾的人。

“三天。”那人回答。

明明他不是那个很久没有喝过水的人,此时面对古钧天,竟觉得嗓子干涩的厉害。

他的话音刚落,甘甜看到他抓着心脏部位的手臂突然抬起。眼中一惊,他的手已经越过她握过床头的一只杯子,然后毫不留情地朝着那人狠狠地砸过去。

那人本来是低着头的,只听到一声惊呼,便下意识地抬头,就见一抹黑影正好朝自己迎面砸过来,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冲撞力却一点都没有减弱,那只水杯就这样直直砸在他面门上。

他感觉到疼,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他都分不清玻璃是砸在他脸上碎的,还是掉到地上才碎的,总之落下来的玻璃已经在脚边碎了一地。

“三天都没找到人,你救我回来做什么?”古钧天的声音沉沉压过来,像是阴雨天天边压过来的乌云,又仿佛要将整个病房里的空气冻结。可是谁也不知,里面透出的又是怎样一种绝望。

她掉在山里三天都没有消息,那么高的山,单是车子落地的冲击力都不是人体能够承受的——他不敢想,再也没有勇气想下去。

可是单单只是这些,他的身体,骨头里就止不住有寒气钻出来,冷到全身都止不住地发抖。

“古少……”甘甜看着他,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而接替甘泉位置的人还站在那里,额头与鼻涩之间被割了深深的一道殷红,满脸的血,他看到这样的古钧天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古钧天自己这样颤了会儿,仿佛却突然想起什么,抬手就拔了手背上的针管,做势要下床。

甘甜一惊,马上压着他的手臂阻止,说:“古少,你不要这样,你的腿不能动。”上面还打着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