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六楼,顶层,屋内连灯都没有开,黑糊糊的。站在窗边仍可以看到对面人家传来的灯光,以及不知哪家炒菜的香味。

闻到那些熟悉的味道,和楼上偶尔传来的笑声,她闭起眼睛感受着,终于让她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过,她骤然睁开眼睛,转身。

他双手已经撑在她身后的窗子上,这样便一下子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尤岄。”她喊,声音里带着警告,以及嫌恶和烦感。

他却像没有听出来一样,问:“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夜太静的关系,竟让人听出几丝温柔。

“想怎么离开这里。”她硬梆梆地回答。

不过也是实话,自从撞了云翊那一下,她就心里紧张着,紧张着怕他没发现那枚戒指。又怕他发现了通知古钧天,找来时尤岄又要带她离开。

因为期待,所以才更紧张。

两个月,像是过了几生那么漫长,她都怕自己快记不清古钧天的模样。她心里那么悲伤,可是她已经学会了在尤岄面前冷漠,所以看着他的眸子是无波的,幽深而透着冷意。

光线那样模糊,尤岄还是能感觉到她浑身竖起的防备。脚往前迈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往后,无奈已经触及墙根,所以他被她压在窗玻璃上。

“这里是六楼,虽然不太高,可是跳下去也会死人。如果你想离开,我倒是可以打开窗子让你试试。”他说,这话里的意思有那么点意味不明。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到她说离开,心里就感到微刺。明明她就是心里时刻想着离开,想着古钧天的,她是古钧天的老婆,这有什么好稀奇?

她说的没错,六楼不算高,可是上半身倾斜着被压在那里,往下看的时候还是能感觉腾空一般,让人心里紧缩。

“怎么样?敢不敢?”他问。潜台词就像在说,她想离开自己身边,除非死!

乔子晴看着他,那眼里露出多日来不曾有过的疯狂一面,虽然这疯狂来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又想到与古泰的仇恨?

她说:“你不用激我,我不会寻死的,我答应过钧天,无论怎样都会等他。”感情迟钝的女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才不会刺激男人。

尤岄听到她口口声声里说要等古钧天时,心里一股火在胸口燃烧,漫延。

乔子晴看到他眼中翻起抹难辨的情绪,仿佛一时风起云涌将她袭卷,或者说毁灭。然后下颌被他狠狠掐住,说:“如果你真被玩了,你猜他还会不会要你?”

一句话而已,就足以将乔子晴打回上次在山上的那次经历,她咬舌都没有成功的那种绝望和无力感,让她的恐惧从骨子里窜上来。

“尤岄,你有本事就去杀了古泰,总拿我来开刀、泄愤,你算什么男人。”她气急地骂,可是心里是害怕的。

“我算不算男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古钧天说着,动手去扯她的衣服。

明明她是发抖的,她是害怕的,他的心也在紧缩。好似是痛的,可是痛的莫名其妙,所以才会拿这种方式来缓解。

“尤岄,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放开。”双手被拉过头顶,衣领的扣子被他解开。

仅两颗,只露出锁骨部位,他看着她光滑白皙的颈子,却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你的戒指呢?”尤岄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