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戛然而止。

莫韶华却从这寻常的醉酒溺死事件里看出了不寻常。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李桃儿的手臂,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从来滴酒不沾的人突然喝醉了,还那么巧的就溺死了!

刘长铭找到莫韶华的时候,他刚从学校回来,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

“唯一能证明李桃儿买过砒霜的人都死了,你还这么一脸轻松的要出去?”刘长铭着实有些看不明白这人了。

他形形色色什么人没见过,逐利的,忘恩负义的,耍小聪明的,也有以为别人都傻的,还有费尽心机往上爬的,就是没见过莫韶华这样不管遇上什么都不动如山的。

这气度,和上头那位都有一拼了!刘长铭咂舌,从莫韶华温润的书生气里看出了几分不平凡。

“他死了,也不代表线索就断了。反之,我们又得到一件有用的线索。”莫韶华笑笑,“李泉的尸体已经检查过了吧,都发现了什么?”

“能有什么,一个穷鬼单身汉,几个铜板,还有一张脏兮兮的手绢。”刘长铭不以为意的说道。

“没其他的了?”莫韶华挑眉,不应该啊。

“没了。”刘长铭问道,“你怀疑他的死和李桃儿有关?”

莫韶华没说话,刘长铭却明白了,呵呵轻笑了一下,“女人哪……”

他家里那些不也一样。

人前矫揉做作,做足了柔弱姿态,背后的狠毒劲儿就是他们这些男人也比不上。

“不过你刚才说的手绢……”一个大男人又是做苦力的,随身携带汗巾是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手绢……

“那手绢什么样的?”

刘长铭嫌弃的撇了撇嘴角,“从水里捞出来之后及黑漆漆脏兮兮的,谁看他什么样的了。估计就是一块儿破布。”

刘长铭刚说完,他旁边的警卫小声说道,“那应该不是破布,我摸着那手感像是丝质的。”

“你确定?”刘长铭回头看他。

那警卫再三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

“把那张手绢洗干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莫韶华看了眼刘长铭,“麻烦刘长官找个和李泉长相相似的人过来。”

“你想诈她?”

莫韶华微微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就在莫韶华调查进展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那边宁城也迎来了一场盛会。

南方各省举办一场会议,地点就是宁城。

为了迎接这些大人物的到来,宁城几句各家之长准备了一场几天的盛会。而刘兰芝的绝代风华更是其中的重头戏。

这几天刘兰芝正在紧张的排练中,这次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来的都是大人物,刘兰芝又是个善于交际的,现在的他一心都扑在演练中,对搭档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众人也知道这次演出的重要性,所以一丝也不敢懈怠。

莫韶华笑了笑去了刘兰芝的排练场地,到了后台的时候,刘兰芝正在上妆。

见莫韶华过来,刘兰芝涂满油彩的脸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亲热的笑了起来,“重华你来了。”

“姐夫。”莫韶华看着刘兰芝,“待会儿要排练?”

刘兰芝点头,“上头催得紧,我这儿也不能懈怠。”

莫韶华垂下头叹了一口气,“姐姐最喜欢绝代风华这场戏,如果她能看到该多好……”

似是被提起了伤心事,刘兰芝画眉的手一顿,继而无力的垂了下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

莫韶华见状慌忙说道,“瞧我,这大好的事情,提这些让人伤心的干什么。”

刘兰芝神色不动,只是叹了一口气,“都是我对不起重芳……”

演得真好。

莫韶华打量半天也没从他表情里找出丝毫破绽。

似是无意的提起,“前两天我听刘长官说,宁城里又死了个人。宁城平和这好多年,偏赶上这段时间先是姐姐,又有一个被淹死的。真是是非多。”

刘兰芝神色一动,似是有些好奇。他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演练的事情,也没注意到外面发生什么事。

“死的是个什么人?”

莫韶华答道,“一个苦力工人。听说那天他从西溪听了戏,不知道是不是一时高兴,喝多了淹死在路边的湖里。”

“从西溪回去……”刘兰芝声音中有些颤抖,但他声音很小,莫韶华问道,“姐夫,刚才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