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要去青|楼卖点心的匪夷所思,显然酿酒这种靠谱许多的事,更能令栾嬷嬷接受,她虽懂得不多,还是很用心地说出自己对此的理解,一要有酒引,即酿酒售酒的许可,二是酒水要好……

“……嬷嬷记得在老家时,有一户老陈家用祖传的方子酿酒,十里八乡都有名!”

那是自然,酒香不怕巷子深嘛,荣娇深以为然:“我这个配方是独一无二的!”

“姑娘哪来的酿酒方子?”

栾嬷嬷很好奇,大小姐你一没喝过酒,二没见过酒坊长什么样儿,三不认识会酿酒的师傅,你哪里捣估来的方子?

在栾嬷嬷的认知,酿酒的配方虽没有制药治病的秘方那般金贵不可得,但也不是随便都能得到的,若手头有好的酒醋配方,那就是传家的一本万利,千金不换的。

“梦里得来的……”

荣娇没撒谎,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出现许多以前没学过,从来也没听说过的知识,象上次的玲珑棋局,象刚才脱口而出的酿酒方子,这些闻所未闻的却实打实是属于她的记忆,真的是从梦中得来的。

“……”

栾嬷嬷根本没在意得到什么样的回答,本来这种刨根问底打听主人秘密的话就不应该说,她只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少爷们都说了,大小姐是开窍了。

“嬷嬷,咱们是不是还有几匹松江细棉布?”

酿酒的事不急,荣娇想起另一件要紧事:“天凉了,该给哥哥们做秋衣了,上回做的夹袍是薄的……适合做外袍的料子有现成的吗?”

松江细棉布是做中衣的,不能用来做外袍,至于最里面的小衣——这些向来是哥哥们的乳娘准备的,二哥不许她做这些。

想到这个,暖意从心里涌上,冲得荣娇的鼻子有些发酸——她以前不懂,根本体会不到二哥对自己维护之深!一度还曾以为二哥嫌弃自己的针线不如他乳娘嬷嬷好,独自赌气偷哭!

男女有别,亲兄妹也要避嫌,做妹妹的给哥哥们做外袍鞋袜荷包扇套是同胞情谊,任谁也说不了闲话,但若妹妹连哥哥贴身的里衣小衣也做,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易受人诟病。

她五六岁始学针线,那时二哥才多大?不过十岁左右!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懂得无微不至地维护妹妹方方面面的周全!不落半分话柄……

大宅子里的下人嘴巴有多阴损,人心有多龌龊,以池荣勇池荣厚这对死忠妹控的行为,居然没有人抹黑歪曲往兄妹*等不堪的方面想象,全是因为池荣勇的细节把控。

他宠爱妹妹,却不会忽视了所谓的男女大防规矩礼仪,不会犯下一丝一毫的不妥当,哥哥能给妹妹的能为妹妹做的,他全部不假手他人,不是哥哥能做的,比如入夜后不进内院妹妹的闺房、不能要妹妹做贴身之物等这些一点一滴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也全部牢记,并提醒监督荣厚遵守。

以往荣娇不知,现在的荣娇却深深地明白,二哥他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其实他也没有多大,到现在也不过刚刚十八岁!

……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助哥哥们前程似锦,再也不要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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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真能干!”

池荣勇冷峻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如新雪初霁,说不尽地暖意迤逦。

与之相比,池荣厚的喜悦就复杂了一些:“二哥,这样以后小楼公子就会常常出去行走了!”

妹妹做了晓阳居的二东家,岂不是要经常去打理生意?而且,与这不知根底的玄朗牵扯上,到底不妥当!

“还是没查到玄朗的底细?这个人总不会是突然冒出来的吧?”

“暂时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