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玄朗笑笑,别有意味地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不是小孩子吗?”

那怎么做出这样孩子气的举动?看上去象凶巴巴的小兽,明明是色厉内荏。

他憋着笑,淡淡地扫了荣娇一眼,怕再说下去会惹得她愈发羞恼,清淡从容地迈步向前:“跟上。”

小脸红成那样,是气恼还是发烧,总得进屋再说。

“诶?”

这是蒙蔽过关的意思?

荣娇绷着的心就轻轻松懈了一点,担心玄朗故伎重演,悄悄避开两步,跟在隔他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板着脸,背手挺胸地随在其后。

也就走了几步远,就进了间温暖如春的屋里,不知是书房还是会客厅,荣娇低垂着脑袋,揣着鸵鸟般的想法,心乱如麻,也没顾得上细看。

“来,把披风解了。”

玄朗率先解了外面的毛大氅,屋里很热,他平素都不用这么多的炭盆,今日特意为小楼准备的,小孩子身子骨尚未长成,不能冻着。

“噢……”

荣娇魂不守舍地,反应慢半拍,等意识到玄朗人站在自己面前,正低了头,一双修长的手灵巧地解开她系在颈间的披风的带子时,她情不自禁地就退了一步,呼吸间全是玄朗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春阳青草的味道,荣娇的脸唰地就更红了,完全不受控制。

“自己来,自己来……”

她慌乱地结结巴巴拒绝着,一边抬手要去拽披风的带子,却不想正碰在了玄朗温热的大手上,荣娇瞬间整个人都僵直了,死拽着披风的带子不撒手。

“小楼你怎么了?”

玄朗被奇怪的举动搞得很莫名其妙,这孩子,怎么过了一年大了一岁,反倒愈发地别扭了?

他向来习惯自己更衣,不用丫鬟小厮服侍,他不知道小楼是否自己打理这些,见他进了屋就站在那里不动弹,以为他不习惯自己做这些事,屋里热,穿不住大氅,就自然地走过去,要帮他解了外面的衣服。

怎么他却紧拽着带子不撒手,小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整个人也时不时散发着惊慌与疏离——虽然荣娇在强力掩饰,但玄朗还是能从她不安的情绪中体察到她的真正感觉。

他低头,那只素白的小手紧攥着红色的带子,指节幼细,小小的指甲散着粉嫩的莹泽……

玄朗愣了愣,脑中浮过一个有趣的认知:小楼的手,还真小……

“……好吧,你自己来。”

他微叹了口气,小楼以前不怕自己呀,在自己面前自由随意,谈笑风生,怎么不过几天功夫,他就这般见外了?

是这几天经历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怎么忽然就别扭上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