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帮她,还不敢太过越俎代庖……

玄朗已经见识了这个小人儿的倔强,她能自己做的,一定是不愿意假手于他人的,若是自己在背后关照太多,她不一定是高兴,没准会羞恼,怪他多事呢!

这想法,也对也不对。

玄朗有点小纠结,他一惯的行事原则,求人不如靠己,靠山山会倒,关键还是要自身强大,借势借力都是审时度事的手段与方法,却不能以此为依赖,从这一点看,他是极其欣赏小楼的做法,可从另一个方面,他又极希望小楼能依赖他,这时候小楼身上的那份自立自强的从容就又能解读为疏离,玄朗不喜欢。

小楼是女子……

每次想到这个事实,玄朗的心情都极其的微妙,是一种说不出也未曾有过的滋味,他只知道,自己并不觉得弟弟变成妹妹是麻烦,总觉得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那个无意间撞上的小小的人儿,之于他,是一种特别的存在。

仿佛有种莫名而又必然的关联,他愿意去接纳,不管他是男是女……

哦,也还是有区别的,似乎知道她是妹妹后,他心底的那份怜惜愈加浓厚,就象想要呵护春天里新发的嫩芽,又象是趴卧在掌心中初生的幼兽,软软萌萌的,愈发想纵容宠溺,想将她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她能肆意的笑,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我这几日还有得忙,有几样东西,你今天给送到芙蓉街去。”

玄朗修长好看的手,指了指旁边矮几上放着的箱子,他今天早上无意中听下人说到过几天就是花朝节了,忙抽空从府库里了几样首饰和衣服料子,花朝节这天,凡是未婚的少男少女们都要打扮一新。

“是。”

岐伯看了那不小的箱子一眼,公子自打年后可没少往芙蓉街送东西,有些东西送得很是莫名其妙,上回送了个小匣子,里面装了只玉镯子,他开始没在意,还以为公子拿错了,送只玉镯子给小楼公子是什么意思?他也用不上呀!

好心跟公子提,结果公子那轻描淡写却又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他心里很是不安稳了几天,公子那淡淡的语气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什么时候我做事需要解释了?”

经验告诉他,公子生气了,对于他的多嘴多舌甚是不满。

自打那以后,公子无论送什么,他都不敢再置喙半句,就比如这回,他明明知道小楼公子忙着他药铺开业的事,是绝对没有闲功夫会去参加花朝节的花会的,但是,他绝对不会多事跟公子挑明的。

……

“……还有,告诉小楼我忙过这几天会检查她的课业,让她别丢了功课。”

现在他总算明白当初小楼为何一口咬定自己不进学不入行伍只想赚银子了!不过,即便她是小姑娘,既然出来做生意,该读的书,该有的学识,还是要有的。

自打知道自己有了妹妹后,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玄朗一直萦绕在心,耿耿于怀,每每想起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那就是——小楼是如何认识池荣厚的?

原先他觉得池家兄弟乃性情中人,值得结交,为小楼有这样的好朋友高兴,可若是妹妹么……

玄朗表示心里极为不舒服,试想哪家做大哥的愿意妹妹与外头的男人交往?

偏这池家兄弟,特别是池荣厚,还与小楼相识于他之前,交情甚笃,一想到小楼为了池荣厚拜师的事,跑前跑后的,玄大哥就很难淡定,忽然看池家小子很不顺眼,肿怎破?

“……还有,你跟小楼说,上回池荣厚拜师后不是要请客答谢吗?过几天我有空,看他何时方便。”

不行,他得会会这个池三儿,看够不够资格做妹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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