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闻刀沉着脸走了进去。

与李勇几个苦寒出身的护卫不同,闻刀是池府的家生子,打小就跟着池荣厚。

池府的门第在权贵遍地的京城虽然不高,却也不算低,池万林毕竟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而池二少更是人中龙凤,可谓在年轻一辈中罕无敌手,若不是他为人低调,不喜虚名,早就追捧者甚众了!

有这样的老爹与哥哥,池荣厚自己也不弱,在都城,那也是鲜衣怒马的贵公子,从来不吃亏的少爷,做为他最倚重的心腹小厮,闻刀小哥儿的胆量见识自然也非同一般。

虽不曾趾高气扬地欺辱过弱小,却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何况与李勇的不知情相比,他对荣娇的身份是再了解不过,走到门口时正听了那句是公是母,即便前面的起因没听到,这句话也彻底惹恼了闻刀小哥儿,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羞辱他家大小姐?

而掌柜的那番话,摆明了是要息事宁人,劝李勇从了!

真是孰能忍孰不可忍!

闻刀听到这里,火撞顶梁,忍不住反唇相讥,大步流星冲进大厅,一脸的冰碴子,狠狠地盯着吴肥胖:“你算哪根葱,居然敢冒犯我家主子?”

什么出门再外要少惹是生非,被人都欺到头上了!若两位少爷知道大小姐受了这样的委屈,少不得会剥了他的皮!

虽然康氏与池万林对荣娇不在意,但池荣勇与池荣厚身边的人,都知晓两位少爷对大小姐的爱重程度,怠慢了少爷或许能平安无事,若怠慢了大小姐。芝麻粒大小的事,少爷们也会严惩不贷!

“哟!居然又冒出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吴爷满脸肥肉的嘴一撇:“爷成全你!”

“吴爷吴爷!您息怒!”

掌柜的连连作揖:“这位客官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边说边歪头看向荣娇:“客官,屋里热,求求您,就摘了帽子好不好?这位爷您惹不起啊。赶紧陪个不是说个软乎话。不然,蔽店真没那么大的面子,庇护不了几位啊……”

这要打起来了。赔偿损失且在其次,关键是您几位搞不好走不出去,要命丧此地啊。

掌柜的神色惶恐不似作伪,荣娇的脸藏在宽大风帽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厅里静悄悄的,知晓吴爷身份的。不敢多言;不知晓的,也不愿惹祸上身;有想劝架打抱不平的,瞅瞅吴爷那伙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再听了掌柜的话。也都歇了心思,一时间,众食客或情愿或不情愿地不约而同选择了壁上观。

“滚开!就是你们马老板在。也不敢驳爷的面子,你一个小小的掌柜的。还真拿自己当人物了!给脸不要,滚边去,再啰嗦,爷拧了你的脑袋!”

“那个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去,弄过来调教一二,给孙爷送去,老孙就喜欢玩小相公!”

吴胖目光阴毒,他身边又站起两人,一个上前一巴掌将掌柜的狠推了出去,看得出用力不小,掌柜的倒退着趔趄了好几步,一直到后腰撞到了桌子上才停了下来。

另一个则直接走到了闻刀面前,探臂膀一手揪闻刀的衣领:“小子,听到我们爷的吩咐了?乖乖听话,孙爷保准疼你。”

“找死!”

闻刀怎可能被他揪住,偏头微侧身躲过,抬腿冲着对方的膝盖就揣。

大汉没想到身材单薄的闻刀竟是个练家子的,反应如此敏捷,出腿又快又狠,他失于防范,这一下竟没躲过去,硬生生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