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朋友,又得着这般谨慎吗?又不是老泰山考校女婿!

阿金总觉得自家公子遇到小楼公子的事,就各种紧张在乎,各种古怪莫名,说实话,他真怀疑过小楼公子的性别,可一来自家公子从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小楼公子即便是个女子,也不是能令公子青眼相看的理由,况且,初次相逢时他也在场,并无预谋;

二来他仔细看过了,小楼公子没有耳洞,据他所知不扎耳洞的女子是鲜少有的,哪怕穷苦人家没钱买耳饰,插两根草枝也要打耳洞,这是习俗。

小楼公子的耳垂白嫩饱满,却没有一丝打过耳洞的痕迹……额,还有喉结,他似乎也没有……不过,这个年纪的少年,没有喉结与胡须也是正常的……

其实阿金没将心思往女子方面想,关键还是缘于对自己公子的了解,公子向来对女色不喜,若小楼公子是女子,他一定避之不及的,断绝来往的,哪有对着假小子嘘寒问暖的可能?

阿金就这样掉在自己事先设定的坑里了,不然,以他洞若观火的眼力,应该是有可能发现荣娇的底细的。

……

营房里,池荣勇还没有睡,卸了甲衣,坐在灯下全神贯注地读兵书。

他侧耳凝神,似在思索书中内容,却忽然对着空气出声:“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语调平静,面色如常。

“池二少果然名不虚传。”

伴着一道清浅的嗓音,屋里多了一个人,清雅如水,举止斯文,脸上带了丝歉意的微笑,仿佛是对自己半夜突兀地出现,惊扰到了主人而不好意思。

“你是何人?所为何事?”

池荣勇对他的突然出现以及那丝不知真伪的歉意,没有半分惊讶,甚至连姿势与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依旧语气冷漠。

“我是玄朗。”

玄朗?

娇娇的朋友?小楼唤做大哥的那位?

池二少如冰山般的俊脸闪过一抹暖意,放下手中的书策,站起身,抱拳:“久仰,请坐。”

“多谢!”

玄朗暗中对池荣勇的冷静点赞,从容不迫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池荣勇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白水递给玄朗:“无茶,将就。”

“无妨。”

玄朗淡定地接过杯子,静坐不语,态度悠然,任由池荣勇上下打量着自己。

池二少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审视与探寻,对于这个叫做玄朗的人,从他与自己妹妹相识那天起,他就想见见了,囿于各种原因,一直未能如愿。

不想今日在百草城,他竟以这般突然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营房中……池二少想起弟弟荣厚对玄朗的评价,冷沉的眸色不由又深上几分。

荣厚那次就拜师之事宴请玄朗之后,曾说过:二哥,玄朗太深不可测,非你我现在能及,若其怀有他意,妹妹与他交往,十分地不妥。

深不可测么?

池荣勇冷咧的目光一遍遍扫过面前人,不由赞同自家弟弟的认知,面前这个安静坐着,任由自己打量的男人,不出一言,自有渊渟岳峙之势。

单就气度而言,与之相比,自己确实青涩不如。

池二少从不妄自菲薄,也从不自大无天,不如又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