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斜睨的潋滟风情。清纯中透着妩媚,似睨非睨,宜嗔宜喜的样子,简直摄魂夺魄。看得玄朗心漏掉了半拍。

“小楼,我想把婚期提前……”

“不行,我不急……”

……

“唉呀,姑娘,您这几针又缝歪了……”

栾嬷嬷有些嗔怪:“累了就先歇会儿,嬷嬷煮了红豆甜汤……这是玄公子的袜子。您上点心,虽说穿在脚下,针走歪了也不好看……”

栾嬷嬷唠叨着,将荣娇刚缝的那几针小心地拆了。

“嬷嬷……”

荣娇不满,“不就是双袜子么!你再说,我就不做了!”

现在连嬷嬷与她都不是一个国的了!刚才若不是想到玄朗这个坏家伙,她能走神吗?不走神能把针线走歪了?能被嬷嬷唠叨吗?

嬷嬷居然为了玄朗说她!

荣娇表示,她伤心了!

“不做那怎么行?玄公子的衣衫鞋袜,必须是你亲手做的……好姑娘,累了就歇会儿,婚期急了些,新姑爷的衣裳旁人不好代劳,受累了……等忙过这阵子,成了亲,以后有时间了,慢慢做。”

栾嬷嬷细声慢气地安抚着荣娇:“玄公子是个体贴可靠的,姑娘认识他时日已久,玄公子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他对姑娘的心意,也不做假……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必定会一直对姑娘好的,嫁给他,是顶好不过的归宿……”

荣娇听嬷嬷嘴里全是玄朗的好话,不由发笑,“嬷嬷,你现在真觉得他好,还是畏于权势,被逼无奈的?”

之前是谁听玄朗求娶,乐得满脸开花,然后听说他是英王,脸上的花瞬间如被秋霜打了似的,全枯萎了,连连摇头,顶着玄朗亲王的压力,明明都发抖了,还是坚持说出了门不当户不对,齐大非偶?

“瞧姑娘说得什么话!”

嬷嬷脸一红,“那还不是嬷嬷关心则乱一时想岔了?玄公子与别人不一样……”

想起当时的惊心动魄,栾嬷嬷觉得自己难以招架也是正常的,她就是个普通的嬷嬷,哪经得起这一出出的非同寻常?

比戏文里演得还精彩呢!

玄朗公子突然登门,道是已知姑娘的身份,要求娶姑娘!

她虽有些吃惊,亦在意料之中,从绿殳的描述与玄公子对姑娘平素的看重,有这样的进展也在情理之中。

玄朗公子虽然年长了些,胜在没有妻室,是头次婚配,男人年纪大些也好,稳重会疼人,姑娘没有父亲疼爱,找个年纪大几岁的夫婿,最好不过。

栾嬷嬷即便没有多少见识,也知道赐婚的恩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做媒呀!既然玄朗说是有婚旨到了池府,少不得要问问他府上何处,是哪家的子弟。

听到是英王殿下,栾嬷嬷立马摇头,不行不行!齐大非偶,我们姑娘高攀不起!这王妃还是给别人吧……

态度之坚决,令玄朗动容,愈发敬重她对荣娇的真心维护……

于是栾嬷嬷很快被玄朗说服,接受了这个新姑爷,并成功保留下了玄公子称呼。

有了赐婚的事情,城南这处小庄子也住不安稳,池府已经派人来接过两回了,皆被荣娇以身体不适拒绝。

玄朗嫌闲人干扰,干脆将人接进了王府,道是新房正在装修,正好让她来定样子。

于是,栾嬷嬷等人一并跟着住进了英王府,张罗着绣嫁衣等——在姑爷家绣嫁妆,这等离经判道之事,栾嬷嬷居然毫无异议,还天天盯着荣娇给玄朗做衣服!

到底她是谁的嬷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