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将碗随手放了回去,不知是地不平还是她放的不合适,碗歪倒在桌面。里面剩下的一点水也全洒了。

池荣厚看了过去,又看了康氏一眼,“……水洒了……”

再要说点别的,欲言又止,算了,莫名被掳来这个地方。娘还能这样镇定已实属难得,就不要为这点小事提醒她了。或许壶里还有水,再说既然没直接要了他们的命,就是对方并不想娘俩的性命,不至于连水都不给喝。

康氏注意到了他微凝的目光,不在意的挥挥手,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洒了就洒了,再要就是!”

难道他们还会饿死渴死她和厚哥儿?!

“……”

娘真是洒脱,不愧是将门女子……

池荣厚心头升起浓浓的骄傲,换做其他的内宅妇人,徒遭危难,身陷囹圄,还不定怎样哭哭啼啼战战兢兢吓个怕死呢,哪象娘,在地牢里还能坦然自若,中气十足地骂人!

“好!娘说得是!”

他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些的,省得喊他们要。”

不要命,不等于没有其它折磨的手段,身为被囚者,象水呀食物啊这些保命的东西,能节省应该尽量节省,谁知道明天还给不给了?

“敢不给!”

康氏见儿子夸赞她,愈发气焰高涨了几分:“不然等咱们出去了,看怎么收拾他们!”

“嗯!”

池荣厚的笑意又浮了上来,娘能这样乐观,真好。

他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悄悄咽下了喉头翻涌的腥甜,掩在阴暗中的脸,白成了一片……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娇娇呢?

这里只有娘与他,娇娇没事,还是被关在了别处?

池荣厚心头暗涛汹涌,合着眼席地靠墙而坐……

但愿娇娇没事,但愿玄朗能早点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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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高手呀,你们都是高手!这棋,走得比我还妙了……”

锦衣男子仿佛被窗户外的风景所吸引,看了好半天,才头也没回地发出一声轻叹,语气自然亲切,话意似真似假,仿佛只是在淡然的陈述。

“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

此言一出,原先盯着锦衣人背影的几个男子齐刷刷地施礼告罪。

“罪是有,责罚暂时记下……”

依旧是带着笑意的亲切语气,仿佛含着股抚慰:“大龙做不成,多少要取几个子儿吧,不然岂不是白费了半天功夫?好歹地跟王叔收点利息……”

他轻轻地笑了笑,“能让他急一急也好……你们说他对池家大小姐有几分看重?”

他的这句问话似乎并不指望别人来回答,几乎刚说完,微顿之后,就自行接着说了下去:“王叔那人,不是女色能诱惑的,何况池尚书病歪歪的女儿?他自己都说二小姐比大小姐好看多了。”

想到池二小姐的姿色,锦衣人摇摇头,所谓姿色上佳不过如此,大小姐还不如二小姐,顶多勉强算个美人吧……难道王叔喜欢病弱的美人?好这一口?

“不知道池荣厚这个所谓的三舅子,在他眼里算不算自己人,值得付出多少代价?嗯,这次的货真是为难,价码还真不好开……要多了,怕他不值,要少了,倒显得本王太厚道……算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先将原先的要求过去……”

先探探,反正不会撕票,能让他着急一把,也是极有意义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