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食材,同样的做法,同样的火候,绣春做出来的东西,也是好吃地令人愉悦,但在荣娇嘴里,总觉得与嬷嬷做的有着微妙的差异。

这种差异,象落在草原上的轻薄的零星小雪,在飘落地面的瞬间倾刻消失,心中怅然若失,偏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词将那种感觉恰到好处的表达出来,甚微甚妙,只余看似满足后的轻叹。

“居然还有更好味的?”

白彩虹夸张地尖叫:“我不要活了……”

难道她贵为左相之女,吃的居然有那么差?!

“我看你是心理问题,吃别人的上算,这与书非借不能读是一个道理。”

荣娇笑她,有那么夸张么?虽然她家绣春的手艺也是超赞的,西柔的饮食确实也不如大夏讲究。

“我哪有……”

白彩虹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咬了一嘴的点心,满足地叹息着:“好吃……”

这几天她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的,府里的气氛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唯一开心的事情就是到荣娇这里了。

……

白家山庄的事,白左相查了几天,最终却一无所获。

那个凭空出现不知来历的丫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即使描了画像,又将当日到过山庄的所有人,不管是哪家的仆从,都象过筛子似的滤了一遍,谁家也没有这个人丫鬟,尤如从未出现过般。

这件事引发的后效之一,是白府进行了一次大清查,将看不顺眼的探子全清了出去……没错,是看不顺眼的探子,看顺眼的探子还留着。

自己府上有眼线,白山心知肚明。

甚至谁是谁派来的,谁看似谁的人,实际听命与谁,他都知道。

之所以留着,按兵不动,是因为想开了——反正他处在这个位置,上面下面都会往府里插人,他清了这一拨,回头太后国君右相等人还是会大费周折地再来安排一次,他也还要花费精力去排查一遍,彼此都折腾,不如就这样放着,什么信息能放什么消息不能外泄,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这一次依着他掌握的眼线情报,竟没有人与此事有关联,白山自觉被摆了一道,怀疑府中还有他不知晓的眼线,一方面借此再次筛查,一方面将蹦跶的比较欢的,全踢出去。

清人的由头当然得合情合理,所以最近白相心情不好,府里犯事的下人着实不少,按情节轻重,或打杀或发卖或押做苦力,清出去不少。

“……你不知道,居然连母亲身边都有不规矩的,相较而言,我院子里倒最清净,只卖了个丫鬟,父亲说由此可以看出,我会驭下……唉,其实我觉得说我最没份量还差不多……”

人家都瞧不上,觉得她最无足轻重,连眼线都只放一个,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

白彩虹有心没肺地说起自家府里的事,荣娇听得嘴角微抽,不知是装作没听到还是应该强行打断她的话,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还涉及到左相府及西柔上层的隐私,这般大剌剌地说给她听,好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

白彩虹一挥手,顺便又拿起颗蜜饯塞嘴里:“你又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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