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想来起去,才想到喂养药虫的身上。

“我需要取你四滴的心头血来喂养它……原本普通的血就可以,那样需要七天才成功,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这样过一宿就可以了。”

玄朗简单向荣娇解释一番,然后探金针取了需要的血,滴在那团蜷成圆球的黑虫子身上,血珠慢慢将它整个浸在其中……

“明天早上,它会变成白色。体型会缩小两倍,变成芝麻大比绿豆小……”

按西柔风俗,在国君的婚礼,身为母亲的太后,一定是会穿雪白的宫礼服。白色的小东西附在白色的礼服上,不显眼。

“这,是蛊虫?”

抽了四滴心头血,荣娇的小脸煞白一片,精神明显萎靡。

“差不多,只是没有蛊虫忠诚,关系也短暂。一旦它找到合适的宿体目标就会自动解除与喂养者的羁绊。”

玄朗仔细解释着:“等明天早上你就能发觉自己与它微弱的联系……届时只需将它弹放到太后的衣服上,就可以。”

这倒是不难,近距离接触,只需轻轻不经意地抖抖手就能办到,只是……

“它会不会掉下来?”

这么个小小东西,成不成啊?

玄朗说得太过轻描淡写,让人不敢相信。这也太容易了些吧?

容易?

玄朗微笑,这个小东西可来之不易,抛去荣娇的心头血不说,单他,若说是去掉了半条命也不为过!论代价,不比他直接杀进宫里要少。

当然,这些就不必让娇娇知道了。

“不会。它的附着力超强,落在衣物上绝不会掉下来,能迅速钻到衣服下,自行找到适合的肌肤处下口,痛感极轻微,之后会融于血肉中,不会留下痕迹。感受到与它的那一丝联系消失时,就是它有了新的宿体。”

玄朗仔细解释着:“大约一到两天药效发作,开始是疲惫倦怠,正常的劳累症状,三四日后疲倦加重,从脉相上看,会有轻微的气血不足之状,之后容颜色会缓慢衰老,不过,脉相上始终显示健康,是无论何等的圣医妙手也阻止不了的正常衰老。大约要一年之后,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鹤发苍颜……就是需要这样的循序渐进,若一夕白头,不是阴谋也是阴谋了!

“你好狡猾噢……”

清如水洗的明眸中透着不容掩饰的钦佩与赞赏……

玄朗捏了捏她的脸颊,狡猾?这是夸奖吧?能另换个词说来听吗?

“我今晚还想去趟那里……不是去祭拜,是去道谢的。”

那里是指楼满许的府邸,玄朗明白,但他不明白这所谓的道谢因何而来,要谢谁?

“那棵树……是她托的梦。”

万物有灵,荣娇深有体会,她清楚地记得,在梦到真相的梦的最后,她听到有个声音告诉她梦境的原委,皆因是收了她的祭品……

那道声音说,这份祭品是它正式收到享用的第一份祭品,意义不同,所以才借助同伴们的帮助,搜集到楼满袖的信息,圆了她的所求。

“……噢,”

玄朗顿了顿,还真有灵啊……“我陪你去,多备些祭品。”

解释不清的事情就不去刨根问底了,玄朗已经接受了荣娇身上会时不时出现的与众不同的诡异,总之,只要她能好好的,再不正常的事情也都是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