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君瑾年,他目光深沉的正看着自己。

她脸微沉,别开眼,又看到二太太正向她使眼色。

许俏俏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声,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全靠演技啊!

她敛起心思,故作娇嗔的瞪了君瑾年一眼,转向君长天,微撅着嘴,佯装抱怨的说:“我让瑾年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件礼物,他居然给忘了,君伯伯,您说他是不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君长天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放心了。呵呵一笑,帮腔道:“嗯,这确实是他的不对,一会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许俏俏甜甜的道:“还是君伯伯对我最好。”

三言两语的撒娇,轻松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接下来的用餐,气氛可谓是其乐融融,然则,大家都各怀心思。

君牧野从头到尾话都很少,偶尔君长天问话时,才言简意赅的回答一两句。

兄弟俩也没什么交流。君瑾年迳自跟父母说着在国外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不时发表一些对现在市场上的看法。

君长天听得很是满意。

叶文晴见他们父子俩相谈甚欢,便趁势说道:“长天,你看瑾年现在也比以前成熟稳重了,在国外也学了很多经验,可以去公司帮你忙了。”

君长天看了一眼大儿子,见他表情淡漠,自顾自的专注吃着,仿佛没在听他们说话。默了默,他说:“瑾年才刚回来,先休息几天。等人事部的安排,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位置……”

话还没说完,便被性子急的叶文晴给打断:“瑾年是您儿子,怎么还得经过人事部的同意。这牧野是公司总裁,那瑾年怎么说也得是个副总吧……”

君长天脸色一沉,不悦的道:“你懂什么!你以为经营一家公司像是过家家么,你想让谁坐什么位置就让谁坐!牧野那也是从公司最底层开始磨练的。他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公司诸位董事的认可才坐上今天这个位置。”

君瑾年眸光闪了闪,旋即淡淡一笑,说:“妈,就听爸的安排吧。这事不急,餐桌上不谈公事。”

叶文晴见他不高兴了,虽心有不甘,却也识相的闭上嘴。

这时,君牧野优雅起身,淡淡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他离开餐桌,迳自上了楼。

君牧野走后,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许俏俏见气氛有些僵,连忙出声打圆场:“君伯伯,咱们吃饭吧。吃完了我陪你下棋啊!上次输给了你,我可是一直都不服气呢。回去之后我特地去跟棋王讨教了几招。”

君长天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问:“棋王?”

许俏俏调皮的嘿嘿一笑:“就是称霸广场的刘伯伯,他可以同时下两副棋哦,在那一带是被誉为‘棋王’的高手!”

“我怎么没听说过。”

“您是大忙人嘛,日理万机,应酬的都是大人物。广场那儿,大多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娱乐的地方,您自然是不知道了。”

君长天一扫之前的不愉快,哈哈大笑:“好,我倒要看看,这广场棋王教出来的徒弟,有多厉害!”

……

许俏俏本来是打算下一盘应付过去便要离开的,但架不住君伯伯兴致来了,一再要求她多来几盘。

虽然她输得毫无悬念,可君长天依然兴致勃勃。他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在这个家里,他根本享受不到承欢膝下这种乐趣。

一个性子淡漠,寡言少语工作狂,一个早早便出国深造,对他也不亲近,只能说得上是尊敬。

想着他那些老朋友,一谈起自己子女时,描述出来的都是一副天伦画面,令他羡慕不已。

可他对儿子,自小教育便是相当的严厉。长大后,也亲近不起来了。所以,他只能把这种情感寄托在他视为亲生女儿般的俏俏身上。

每次她一来时,便要拉着她陪自己下棋喝茶,追溯他当年创业的艰辛历程和对老年的感慨。许俏俏也总是相当的有耐心听他倾诉。

这时间一晃,天色已经晚了,君长天便又留她下来过夜。

若是以往,许俏俏一定是欣然接受的。

可是现在……

“现在都这么晚了,回去也不方便。你的房间一直都有人打扫着,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再让瑾年送你去公司。”

许俏俏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因为两人以前的关系,所以这些长辈们还非常有心的将她跟君瑾年的房间安排在面对面的房间。

许俏俏跟君长天道了晚安之后,才走上楼去。

站在楼梯口,她小心翼翼的探头望了一眼,发现君瑾年房门是关着的,她连忙走过去,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溜进房里。